76歲的母親被強姦了2次。這件事殘酷得讓人難以置信。南門的一些大街上仍然很少有人,即使有人的街上,除了幾個老嫗也幾乎看不到婦女。整條莫愁路是個忙碌的市場,有許多人在做買賣。有人說10個人中有8個在做生意,因為沒有其他事好做。我猜想,人們聚集在街上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們覺得那樣會更安全。對婦女來說,危險確實是小了,可是搶劫仍然時有發生。可悲的是有的中國人常常帶領日本兵到有點錢的商人家裡去,在日本兵的槍或刺刀的威脅下,他們不得不將錢交出來。
我們剛剛重新登記過這裡的難民,現在有3310人。剛剛又收容了14個新難民,都是去年深秋撤往鄉村的婦女和姑娘。她們的錢用光了,土匪又猖獗,所以她們選擇了回南京的艱難歷程,她們可能聽說過安全區或某個難民所。
今天上午,我在城南看見許多日本兵,有騎兵,也有步兵。看見他們趾高氣揚地走在街上,就像走在自己的國土上一樣,我的內心極為反感。我們經過大街時,看到大部分店鋪要麼被燒光、搶光,要麼就是用木板封門。以前的巧克力店被日本人接管,但我不知道現在店裡在賣什麼。
今天有兩批日本兵光顧。
寫完這一頁,我聽見幾架轟炸機從西北方返回句容。今夜月光皎潔,它們可以暢通無阻。
3月16日,星期三今天春光明媚,但不太暖和。從凌晨4時開始,空中就有大批的飛機活動。
一個苦力在四周平土,老吳在栽種、移植花木。男人們又在挖新的壕溝盛放糞便。終於弄到了石灰,撒在不清潔的地方消毒。
今天,陳先生給了我下列難民資料:中央樓528人,科學樓517人,文學樓885人,宿舍(東北)487人,宿舍(西南)497人,宿舍(西北)431人,共計3310人。
我們希望難民們回家,但我們不想強迫年輕女子也回家。
我們的澡堂現在已經開張兩天了,第一天有154人洗了澡,今天有161人洗了澡。對成人的收費是4個銅板,孩子減半。
據報告,新士兵連銅板都感興趣,我們聽說了幾例有關平民連少得可憐的20個銅板都被搶走的事例。街上現在有許多雞蛋出售。當我問他們是如何透過城門口士兵的檢查時,他們說,現在士兵不再沒收農民所有的攜帶物了,而更願意得到四五個雞蛋。
今天我去南山公寓為瑪麗·陳找一本書。那兒負責管理的男孩說,現在沒有士兵到公寓附近來了。我們沒人有時間將散亂的物品放回衣箱或帶抽屜的櫥櫃。用來儲存東西的食堂看起來像遭過颶風襲擊似的。哪一天,我和程夫人必須上南山公寓將東西放回原處。
可憐的陳先生在粥廠問題上遇到了麻煩。如果將它搬進校園,原想可以消除壓榨,但這也正是困難之所在。即使是戰爭和苦難也不足以改變人們的內心。
巢縣、合肥以及其他離南京不太遠的地方的難民,現在都打算回去了。每天,我們都能聽到他們在計劃回家的事。老邵今天來告辭,他要跟他的兒子、兒媳一起走。
3月17日,星期四上午10時。我和其他外國人去了寧海路5號,接受華麗的絲綢或緞面的畫卷,這是對我們在這幾個月對南京市民所做的一切表示的衷心感謝。孫淑榮孫淑榮為偽自治委員會會長。、程先生即程朗波,偽自治委員會副會長。和許傳音博士是出席者中僅有的中國人。他們發言簡短,但很誠摯。米爾斯先生代表我們做了答謝,他們給我們每人頒發畫卷,然後,儀式就結束了。雖然這3個人都是地方自治政府的成員,但是,這項贈送是代表所有平民百姓的。
後來,我去了約翰·馬吉的家。南京的外國男人實在是需要他們的妻子啊!起居室兼做餐廳,顯得亂七八糟,需要一個女人來好好整理。馬吉看起來也不是很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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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特琳日記1938年(三)(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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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和王先生制定了一個計劃,在釋放模範監獄裡的平民的請願書上徵集簽名。許傳音博士和孫淑榮先生已經幫我起草了這份請願書。這個訊息也許會像野火一樣迅速傳遍整個城市,那樣我們就難以招架了。我希望本週內得到簽名,請願書及簽名要一式三份,一份送往日本軍方,一份送往特別委員會,還有一份送往自治政府。今晚,我們給了一個難民和她的孩子5美元的救濟,明天他們要跟隨一群人設法去漢口。她說,如果錢用完的話,她就要去討飯了。
還有一個年輕婦女帶著4個孩子來求我給她在重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