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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全禁止享受生活。劉氏(1005—1085)喜歡背誦佛經而且接受五戒(不殺生、不偷盜、不邪淫、不妄語、不飲酒)。邊氏(1025—1093)每天都燒香、讀經。她一邊念著達摩的名字,一邊捻著佛珠。邵氏(逝於1121年)“誦佛書日不輟。夜諷秘咒,施餓鬼食。風雨疾病不渝也,數有異應。自書觀音‘偈心念不空過五字。’”觀音菩薩在宋代經常表現為女身,似乎對女性有特殊的吸引力。比如楊氏(逝於1271年),寫了幾種儒家經典研究著作的學者之妻,她的墓裡有一座小小的觀音菩薩像(圖15)。

圖15楊氏(逝於1271)墓出土的觀音菩薩小瓷像,衢州市文管會:“浙江衢州市南宋墓出土器物”,載《考古》1983,11:1004—1018。

大的複合家庭裡的妻子們似乎特別喜歡獻身佛教。張氏(1074—1122)是幾十口人(或者,如傳記更形象的記載,有“千指”)大家庭裡的妻子,她“喜浮屠學,日誦其語。食不擊鮮,奉觀世音尤力。課所謂大悲咒者數以萬億計。常得寒疾濱死。觀世音現白衣瓔珞像。升臥榻以楊枝荊芥袚其體。尋汗浹頓愈。”胡氏(1077—1149)的家庭更大(“千指”之家),她每天清晨唸誦佛經,沉浸於埋頭苦讀。126她不能忍受殺生之事,也不吃肉。仲靈湛(1133—1184),一位儒家學者兼官員之妻,年輕時曾研讀儒家經典,包括列女傳,但是後來更被禪宗吸引。她曾經會見過禪宗大師大慧宗杲(1089—1163),127大師對她的悟性印象很深,安排她跟隨自己的一個弟子研修。“未三十,即斎居蔬食,除割世欲,書課經梵,夜習禪觀。指月出之光自喻其性,以為亙古今不能虧也”。

有的論述明確說信佛使女人變成了更好的妻子。魏氏(992—1064)的佛教信仰使她為丈夫張沔(983—1060)考慮得更周到,因而得到信任。張沔從不注意家裡的財務。他返家與父母住在一起後,家裡總是入不敷出。“夫人薄衣約食不以其不足累於張公。蓋夫人學浮屠,通其書之說。故其於窮達之際,能泊然安於命,而不以外物動其心”。胡氏(逝於1093年)有一位必須照顧的患慢性病的丈夫。她“閒則讀佛書灰心釋慮。不以不幸見於辭色,以傷夫之心”。

偶爾有夫婦雙方都對佛教感興趣。據說陳孝常(1015—1082)喜愛佛教書籍,可以機智地與禪宗大師討論佛教的性質這類問題。他的妻子龐氏(1028—1101)喜歡背誦佛經,幾乎長期手不釋卷。黃珙(988—1062)提出,儒學可用來修身,而佛教提供了養心的方法,他誦金剛般若經四萬卷。他的妻子許氏(987—1074)一生讀了十八萬卷佛經。不過這些史料都沒有提到夫婦二人一起祈禱;相反,有相同的精神興趣似乎只不過是巧合。

偶爾有儒家學者試圖勸說妻子不再信佛。劉宰(1166—1239)記載他的第二個妻子梁氏(1170—1247),來自於信佛教的家庭:“梁氏故奉佛君之來猶私以像設自隨時若有所諷誦。餘既與論釋老之害道及鬼神之實理,恍惚若有所悟,自是遂絕。”陳傅良的妻子張幼昭(1146—1195),據說她認為自己的職責就是追隨丈夫,包括他信什麼,她也信什麼,因此她不信妖術,不信佛教和道教,她也不怕鬼。

第七部分:作為內助的上層階級的妻子作為內助的上層階級的妻子 6

妻子們進入中年或晚年後常變得篤信佛教,明顯地表現在35歲以後。尹氏(1026—1087)“晚而好禪學。不以事物累其心。宴坐終日,無所思營及屬纊,不戚不亂,順受而待。”128陳氏(1039—1115)年輕時就被佛教吸引,但中年以後對佛教的理解達到更高水平。“晨起齋袚坐誦。雖事顛沛於前,不輟以觀。哺則置酒戲諸孫為笑樂,日以為常。”我們得知,黃氏(1063—1121)中年時篤信佛教。“世味益薄,獨掃一室,燕坐終日,以禪悅自愉。”虞道永(1103—1182)晚年研究佛教,一天清晨,決定把首飾丟到一旁,戒酒戒葷;然後穿上樸素的衣服,只吃蔬菜,度過餘年。當她的兒子們打算給她申請一個榮譽頭銜時,她以已放棄世俗生活為理由予以反對。戴氏(1121—1192),童年時代和兄長一起讀儒家經典,“晚而好佛,讀其書甚悉。委諸子家事,淡然無營。”

這些婦女在哪裡學習佛教箴言?只有極少數人明確說是追隨禪宗大師學習。有些人可能接受請進閨門之內的尼姑的教導。袁採警告不能把佛教和道教的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