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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恢復到正常的狀態。”

一切就是這樣進行的。阿奇·克拉普給我講述了他看到一位好朋友死去時的情景:“有個傢伙燃料用完了,結果就在船邊上掉進了海中,”他說道。“他還試著開啟座艙罩,結果沒開啟。我們當時認識他有一年時間了,可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淹死了。”

當然,離開航母后更加危險。

“有一次,我們幾艘航母上的200架飛機都在空中飛行,但當時的能見度為零,”機槍手羅伯特·阿克布洛姆回憶道。“你當時根本看不見自己的手,而且你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會撞到什麼。天哪,好多飛機撞到了一起,死了好多人。真讓人感到後怕——你連自己的手都看不到,那可真是一次危險的飛行。”

導航的作用至關重要,因為那時的飛行員沒有像現在那麼多的通訊工具和導航裝置。在蒼茫的太平洋上飛行確實是件有挑戰性的事情。很多飛行員起飛後就再也沒回來,有的人是因為迷路了,有的是燃料用盡了,還有人被高射炮打中後墜毀了。很多幸存者們心中都有許多令人痛心的經歷。

1945年2月17日那天,飛行員喬治·梅納德的飛機受到了日本防空火力的猛烈襲擊,他知道自己無法返回航空母艦了。飛機上的無線電不能用,但同他一起飛行的另一架飛機上的駕駛員用手勢告訴他,如果他現在跳傘的話,下面的美國驅逐艦會接住他。

然而當梅納德開啟座艙罩時,那罩子一下子飛到了空中,連在上面的繩索從他胸前拉過,把它牢牢地固定在了座椅上。現在梅納德只能用膝蓋控制著他那架不停旋轉的飛機,心裡想著到底怎樣才能活著出去。他試著拿出小刀,然後開始割身上的繩索。“先是割斷了一股,”梅納德回憶道,“然後又割斷了一股,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最後,整根繩索都被割斷了。這個過程花了五分鐘時間,但當時竟覺得有一輩子那麼長。”

他最終跳傘逃出來了,但他身上的救生背心在空中就意外地開始充氣了。這使他無法把手指頭放在胸前的皮帶上解開降落傘的揹帶了。當他掉到水面上時,風把它的降落傘吹開了。他發現自己就像一枚導彈似的掠過海面,腦袋在海浪中穿行。“我想,好吧,如果我把自己的呼吸節奏調節成和海浪的拍打節奏相同的話,也許就能堅持得久一點,這樣就能等到驅逐艦把我救起,”他回憶道,“我儘可能那麼去做,但後來,我的呼吸沒辦法跟得上海浪的節奏了,我所記得的最後一個情景就是,我抬頭看著四五英尺之上的水面,想要呼吸。於是我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像一個變阻器瞬間熄滅了所有的燈,我一下子浮出了水面。”

後來“陶西格”號上的船員鉤住了他的降落傘,把他拽上了船,但從醫學角度來講,梅納德在上船之前就已經死了。他的臉和指尖都呈紫色,呼吸也已停止。但經過人工呼吸後,他竟奇蹟般地有了反應,終於活了下來。他準備有一天能再度飛向藍天。

1945年4月8日,“倫道夫”號航母上的飛行員傑伊·芬利在沖繩島附近的水域被擊中了,他在一陣眩暈中跳傘了。當他恢復知覺時,發現自己正在水下15英尺的地方。“我很高興我是頭朝上腳朝下的,因為如果反過來的話,我就會一直掉到水底了。”芬利掙扎著給他的救生筏充了氣,然後就蜷縮在上面,浸著五英寸深的冰冷海水睡著了。“第二天早上,我睜開眼睛,掀開身上的雨布。我向海平面直接望去,看到的全是水。我又往高處看了看,依然全都是水。接著我又往更高的地方望去,結果看到了更多的水。多可怕啊!我隨著波浪起起伏伏,可我竟然一點也沒感覺到。”

芬利在他的救生筏上整整呆了五天,海浪顛得他左右搖晃,冰冷的海水都濺到了身上。他五次被拋入了海中。“在這五天裡,一直在下雨,天氣很冷,沒有陽光。”最後是一架飛機上的機組成員注意到了他放在筏子上的反光鏡,然後把他帶回了船上。經過了120個小時極度寒冷的折磨,他一直在生死邊緣徘徊,這時有人問他是不是還想繼續飛行。

飛行員傑伊·芬利毫不猶豫地答道:“當然,為什麼不呢?”

有一次飛行員霍華德·森奇對我說:“我認為很多英雄的產生就在於他們必須從困境中走出來。”海軍陸戰隊飛行員菲爾·馮維爾在一次襲擊後發現自己陷入了困境。

菲爾在太平洋上空9000英尺的高度上恢復了知覺,而此時,他的飛機正頭朝下地往下墜落——噩夢開始了。“我總認為我是不會被輕易打中的,倒黴事兒不會出現在我身上。”他對我說,“後來,一眨眼的功夫,一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