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如果你丟了關中,甚至丟了姓命,那幾個美人縱使活著,又豈能為你所有?最後還不是落入某些人的手中?”
夏侯懋一愣,猶豫了一下,轉過頭對魏霸說道:“你真是詐降?”
魏霸失望的搖搖頭:“將軍,請你仔細的想一想,到現在為止,我做過對你不利的事嗎?”
夏侯懋想了想,搖搖頭。到目前為止,魏霸的確沒有做過一件對他不利的事。
“媛容,你是不是搞錯了?”
“伯父,對待降人要小心從事”夏侯徽一句話沒說完,魏霸就冷笑一聲,打斷了她:“夏侯姑娘,接下來,你是不是要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寧可錯殺三千,不可放過一個?”
夏侯徽愕然無語,她的確就是想這麼勸夏侯懋的,不過這話從魏霸嘴裡說出來,那殺氣可就重了幾分,味道也有些變了。至少她沒想過要殺魏霸,最多是勸夏侯懋保持警惕,不要把魏霸當成真正的心腹,以免落入他的圈套。只要把魏霸軟禁起來,不讓他接觸到核心,他就算是詐降,也無法造成多大的危險。
可是現在被魏霸搶去了臺詞,她怎麼辯解,似乎都成了問題。
“將軍,我當初決定留在長安就是一個錯。我還是應該去洛陽,不管是投奔誰,都比留在將軍身邊好。很顯然,有人不希望我留在將軍身邊。”
魏霸一邊說,一邊瞟了夏侯徽一眼,長嘆一聲:“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身為降人,本當韜光隱晦,明哲保身,不該為將軍出謀畫策。如今死於非命,正如夏侯姑娘所說,是自取其咎。”
夏侯徽見夏侯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不禁哀嘆一聲。她也嘆了一口氣:“魏霸,你有一副好唇吻,能顛倒黑白,混淆視聽。不過如果你以為能將天下人玩弄於股掌之上,只怕太自以為是了。”
“我身陷囚囹,馬上還要身首異處,哪裡談得上將天下人玩弄於股掌之上?倒是姑娘,用一個似是而非的罪名,就為未來的夫君除去了一個勁敵,手段實在是高明。”魏霸仰天大笑,笑了兩聲,忽然一收:“姑娘真是女子楷模,這還沒出嫁呢,就已經從夫了。司馬師娶了你,是司馬家的運氣,可惜夏侯家生了你,卻不是夏侯家的福分。”
夏侯徽臉脹得通紅,魏霸不僅一口咬定她是別有用心,還置疑她為了未來的夫家不惜損壞孃家的利益,這個罪名可比魏霸詐降的罪名惡毒多了。要知道夏侯家可不僅僅是她們一家,夏侯家的身後可是皇室曹家。司馬家也不是司馬家這麼簡單,他們還是一個權臣,一個被天子猜忌的權臣。
果然是賊咬一口,入骨三分,魏霸輕飄飄的這幾句話,卻是她承受不起的罪名。
“你你血口噴人。”睿智如夏侯徽,在魏霸如此惡毒的反攻面前,也保持不住自己的冷靜了。她脹紅了臉,戟指魏霸,厲聲喝道:“你巧言佞色,費盡心機的接近我伯父,難道不是想對我伯父不利?”
魏霸看著眼前那根顫抖的手指,心裡忽然有一種邪惡的衝動。他咳嗽了一聲,淡淡一笑:“我想這一點,夏侯將軍自有明斷,不需要我多言了。”
“不錯,我雖然不像驃騎將軍父子那樣多謀善斷,但是一個人對我好還是壞,我還是能分得清的。”夏侯懋冷冷的開了口,“媛容,正是魏子玉提醒我諸葛亮可能會出兵隴右,否則,我也不會在關中屯田、修城,如今面對諸葛亮北伐的十萬大軍,我也支援不到現在。”
“伯父”
“你不要說了。”夏侯懋嘆了一口氣,轉過頭看著那個坐在牆角哭泣的小美人:“我夏侯懋尚了公主,就不該再貪圖美色,公主要殺她們,我無話可說。可是魏霸能助我建功立業,我想就是公主親臨,也不會反對我這麼做。媛容,如果你一定要殺魏霸,我不敢阻攔,我只希望你能緩幾天,等我把這段時間堅持過去,等到大將軍或者驃騎將軍趕到關中支援,可好?”
夏侯徽無語。大將軍曹真是她的舅舅,驃騎將軍司馬懿是她未來夫婿的父親,夏侯懋提起這兩個人,足以說明他已經非常憤怒了。
夏侯徽很委屈,她為了夏侯懋的安全,不辭辛苦,以女子之身,從長安賓士到此,沒想到夏侯懋被魏霸幾句話說動,反過來懷疑她別有用心。她恨不得扭頭就走,不管夏侯懋的死活。可是她畢竟是個識大體的女子,知道此時和夏侯懋鬥氣沒有意義,只會帶來更大的傷害。
她強忍著淚,躬身道:“伯父,請聽我一言。用降人,向來便是危險之事。當年文皇帝力排眾議,重用孟達,前不久便有房陵之禍。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殷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