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把他當幕僚,當智囊,但不是心腹。因為他知道法邈雖然曾經是他的黨羽,被他派到魏霸身邊去,但是後來已經被魏霸收服了,現在再一次回頭,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終究有所芥蒂,不能無保留的信任。
可是這次不然,李嚴自己的才智已經不足以解決這個問題,而且個人也無法獨力對抗諸葛亮,必須透過法邈再一次和魏霸聯合。法邈回到關中,明面上是生病,私下的原因據說是失策,讓魏霸陷於險境,可是真正的原因大概只有他們自己清楚。李嚴相信,法邈和魏霸肯定還有勾結。
諸葛亮以天子名義下達的詔書已經送到了關中,以發動統一之戰的名義召李嚴遠赴成都,這件事裡面透著蹊蹺,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提到驃騎將軍吳懿。
大將軍李嚴,車騎將軍魏霸,鎮北大將軍陸遜,三員重將遠赴成都,唯獨沒有提職務僅在李嚴之下的吳懿。那意思已經很清楚了,李嚴赴京的時候,軍權自然要由吳懿接手。軍權交給吳懿,諸葛亮放心,可是李嚴不放心。
然而,不去又不成。以李豐的能力,恐怕無法順利掌控關中的兵權,他也不是吳懿的對手。別看吳懿平時不顯山不顯水的,能在風雲變幻的蜀漢朝堂上堅持到現在,誰能說吳懿不是高手。
萬般無奈之下,李嚴只有主動向法邈請教。
“恐怕還不僅僅是吳懿這麼簡單。”法邈沉思半晌之後,面色凝重的說道:“大將軍,你有沒有想過,現在才是三月,離秋後發動大戰還有半年之久,丞相此刻就召各戰區的大將入京議事,是不是有些早了?這麼長的時間,足以發生很多變故。”
“還有姜維?”
法邈點了點頭:“據說姜維到了敦煌之後,姓情沉穩了不少,頗得羌人之心,也收攏了不少鮮卑人、匈奴人,組建了一支萬人左右,以胡騎為主的騎兵。目前他還在敦煌,可是丞相若是要挾天子親征,豈能不動用這支騎兵?”
李嚴微微頜首,同意法邈的分析。大多數人都被諸葛亮重用侄兒諸葛遜吸引住了,以為姜維已經失寵,其實不然,姜維從來就沒有失寵。姜維被他和魏霸聯手趕出關中之後,看似閒居敦煌,無足輕重,可是諸葛亮重開西域,將西域商道的利潤幾乎都交給了姜維,姜維的實力也因此迅速壯大。只是他遠在邊疆,沒幾個人注意到他。
作為諸葛亮主要對手之一的李嚴卻不敢掉以輕心,他對姜維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
“內有吳懿,外有姜維,我怕大將軍一赴成都,就再也回不來了。”
“那又待如何,不去?”李嚴眉頭緊皺:“恐怕也不好吧,抗詔可是大罪。”
“不去,恐怕也不行。”法邈眉梢輕挑,苦笑著搖搖頭:“大將軍以什麼理由不去?病了?果真如此的話,大概正中丞相下懷。”
李嚴翻了個白眼,他的確是想稱病來著,可是被法邈這麼一提醒,他也覺得稱病豈直是給自己下套。
李嚴沒招了。
“車騎將軍曾經說過,如果暫時沒有好辦法,那麼等待就是最好的辦法。”法邈慢吞吞的說道:“想辦法拖一拖吧,從長安去成都,要經過千餘里的棧道,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拖一拖,至少能讓丞相不要那麼如意。”
李嚴眼神一閃,笑了。
給魏霸的詔書隨後不久也送到湘關,不過魏霸不在湘關。接待使者的是關興,關興一臉茫然的對使者說道,你們不知道車騎將軍丁憂,不理政務,已經去了他的封地朱崖麼?你們傳詔給他,應該去朱崖,到湘關來幹什麼?
使者一腦門黑線,朱崖啊,在他的眼裡可不就是天涯海角。本來以為到湘關就算遠了,沒想到這才走了一半。
使者轉彎抹角和關興商量,能不能請將軍你代替車騎將軍接詔,然後再轉告他?
關興把頭搖得像撥浪鼓。那可不行,這詔書的事,誰敢代接,還是麻煩使者你親自趕到朱崖吧。
使者無奈,只得收拾起行裝,鼓起勇氣,再次登上征程。離開湘關向南,進入五嶺,這裡山林茂密,道路狹窄,使者很不習慣,速度大減,走了一個月,也沒走出去,然後他驚訝的發現自己迷路了。
魏霸沒有收到詔書,反倒收到了關興的通報,得知有詔書到,卻一直沒有看到使者,魏霸不敢怠慢,立刻讓關興向成都彙報,並打聽究竟是什麼內容。
訊息送到成都的時候,諸葛亮勃然大怒。
時間已經是五月下旬,離天子下已經過去了兩個半月,結果天子要召集的三個大將只來了一個鎮北大將軍陸遜。李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