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裡克臉上血跡幹了,活象個假面具,他好象透過假面具俯看著拉爾夫。
豬崽子朝大概是拉爾夫的方向凝視著。
“當然沒用,拉爾夫。這下咱們可沒火了。”
在離豬崽子的臉約兩英尺的距離,拉爾夫將臉轉向了他。“你看得見我嗎?”
“可以看到一點。”拉爾夫把腫起的臉頰湊近豬崽子的眼睛。
“咱們的火種被他們奪走了。”由於憤怒,他的聲音變得尖起來。
“是他們偷走的!”
“是他們,”豬崽子說。“我被他們弄得象個瞎子。看見沒有?那就是傑克·梅瑞狄。拉爾夫,你召開個大會,咱們一定要對下一步做個決定。”
“就咱們這些人開大會嗎?”
“咱們都來參加。薩姆——讓我搭著你。”他們朝平臺走去。
“吹海螺,”豬崽子說。“吹得越響越好。”號聲迴盪在森林中;成群的鳥兒被驚嚇得從樹梢上飛起來,嘰喳地鳴叫著,就象很久以前的那一個早晨。
海灘兩頭悄無聲息。從窩棚裡走出來一些小傢伙。拉爾夫坐在光光的樹幹上,其餘三個站在他面前。
他點點頭,薩姆納裡克就坐在他右邊。
海螺被拉爾夫塞到豬崽子手中。
豬崽子小心翼翼地捧著閃閃發光的海螺,朝拉爾夫眨著眼睛。
“那就說吧。”
“我拿了海螺,我要說,我得把眼鏡找回來,要不然,我啥也看不清。這個島上有人幹了壞透的事情。我選你當頭頭。只有拉爾夫還算替大家幹了點事情。拉爾夫,這下你說吧,告訴我們怎麼辦——,不然——”豬崽子突然停止講話,啜泣起來。
他坐下去的時候,海螺被拉爾夫拿了回來。“就只是一個極普通的火堆。你們不認為咱們能做成這件事嗎?只要有煙作為訊號,咱們一定能得救。咱們是野蠻人嗎?還是什麼別的東西?只是眼下沒訊號煙升到空中去。也許有船正在過去。你們一定還記得那件事吧。他們認為他是當頭領最好的料的那個人是怎麼跑去打獵,火堆是怎麼滅的。接著又是,又是那也全是他的過錯。要不是因為他,那件事一定不會發生。這下豬崽子什麼也看不見了,他們跑來,偷走——”拉爾夫提高了嗓門。“——在夜裡,在黑暗中,偷走了咱們的火種。如果他們跟咱們討火種,咱們也許會給,可是現在卻偷了咱們的火種。咱們這下無法得救了,因為訊號沒有了。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咱們會給他們火種的,可他們就是來偷。我——”
這時拉爾夫腦中晃過一道簾幕將他的話給打斷了。
豬崽子伸出雙手來拿海螺。
“拉爾夫,咱們別光在這兒說,你想怎麼辦,趕快做決定。我要討還眼鏡哪。”
“我正在考慮。如果咱們去,就象以前那樣把頭髮理理,洗洗乾淨再去——說真的,咱們畢竟不是野蠻人,而得救也不是鬧著玩的——”他鼓起臉頰看著雙胞胎。“咱們打扮之後就走——”
“咱們該帶著長矛,”薩姆說。“連豬崽子也要帶。”
“——因為咱們或許用得著。”
“你沒拿到海螺!”豬崽子舉起了海螺。“帶長矛有什麼用?要帶你們帶,我可不帶。橫豎我還得象條狗似的要有人牽著。是呀,好笑。笑吧,笑吧。這個島上他們那夥對什麼東西都好笑。大人們會怎麼想呢?可結果怎麼樣呢?小西蒙被謀害了。除了咱們剛到這兒那一陣子,以後還有誰看見過那個臉上帶胎記的小孩兒呢?”
“豬崽子!停一停!”
“我拿著海螺。我要去找那個傑克·梅瑞狄,我現在就去並告訴他。”
“他們會傷害你的。”
“看他能把我怎樣?他已經做得夠損了,我要跟他講個明白。拉爾夫,你們讓我拿著海螺。有一樣東西是他所沒有的,這一點我一定要讓他瞧瞧。”
豬崽子停了片刻,去看那些暗淡的人影。
野草被踩得亂糟糟的,還象過去開大會的樣子,還象有那麼些人在聽他演講。
“我要去找他,將用雙手捧著這隻海螺向他一伸。我要說,瞧,你身體比我壯,你沒生氣喘病。我要說,你看得見東西,兩隻眼睛都好。可我來這兒,不是乞求眼鏡也不是乞求開恩。我要說,我不是來求你講公道的,不要因為你強就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有理才能走遍天下。把眼鏡還我,我要說——你一定得還!”豬崽子打著哆嗦、紅著臉將這話說完。
他好像急著要擺脫它似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