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就是這倒黴玩意製造的幻象。
我正想著,電話鈴響了,接聽後居然是王曉雨打來的。她在電話裡問:“劉洋,你爸爸身體怎麼樣?”
一聽這話,我整個心都融化了。‘女’孩不在漂不漂亮,只要善解人意,會說個關心話,真的比什麼都重要。這一句話,差點把我眼淚勾下來,我咳嗽一聲說:“沒事,摔傷了,休息休息就好。”
“給叔叔阿姨帶個好啊。”
我和她在電話裡溫存了一陣。她忽然嘻嘻笑:“劉洋,我打算算了不告訴你,等我訊息吧。”
我這人腦子慢,一時沒反應過來,電話就掛了。
這丫頭,有時候溫柔有時候古靈‘精’怪的,不知這次又要鬧什麼妖。不過我現在的‘精’力,全放在這紅穗身上,這玩意看上去是有點邪‘門’。
我決定做個試驗,看看那些離奇的幻象是不是和它有直接關係。
到了晚上假裝睡覺,熬到半夜,父母都睡熟了,我偷偷爬起來,把房間‘門’關上。
我把這條紅穗子抱在懷裡,緩緩從上到下地捋著。我想確定一下,是不是還會有什麼怪事發生。
捋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我看看錶,都夜裡兩點了。昨晚沒睡好,又困又乏。我頭一下下點著,‘迷’‘迷’糊糊起來。
也不知什麼時候睡過去了,眼前突然出現一片無望無際的海。我站在很高的地方,正在往下俯視。下面光線很差,應該是落日時分,大海‘潮’起‘潮’落,透著一股冷意的蕭索。
我看到海邊的礁石上孤獨地站著一個人。他‘插’著‘褲’兜,面朝大海,身影遙遠而模糊。雖然不知他想做什麼,可是那種淒涼,真是能讓人大哭一場。
這裡每個細節都那麼清晰,但我還是覺得眼前是一場夢。因為在我的記憶裡,全世界似乎沒有這樣感覺的大海和沙灘。
我的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雖然那只是背影,我卻依然認了出來。他就是消失很久的李揚。
第九章 不祥之人
“李揚!”我大喊了一聲,可是沒有聲音發出來。我這時才發現,這茫茫天地之間,我居然沒有任何形體,只有意識的存在。
李揚站在高高礁石上,身形未動,一直在看著那片大海。對於他來說,似乎時間已經凝滯,任何事都沒有意義,唯有眼前的潮起潮落。
我猛地一激靈,醒了過來,發現自己還躺在床上。外面天已經亮了,我頭疼欲裂,拉開窗簾,天邊那一縷微光,現在越來越亮。深夜終於熬過去,白天到來了。
我看看床上的紅穗子,一時間有些恍惚。昨晚關於李揚的夢,到底是紅穗子帶來的幻象,還是因為我對李揚的思念而產生的相思夢?
我到廁所洗了一把臉,清醒了許多。李揚是在地洞裡失蹤的,紅穗子也是在地洞裡出現的,這兩者肯定有什麼聯絡。昨晚那個奇異怪夢,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一想到李揚在孤獨海邊的那種蕭索,我心裡就不是滋味。不過可以確定一點的是,事實真是如此的話,至少說明他還沒有死。
我正想著,忽然聽到外面傳來嗩吶聲。來到窗邊往外看。靠,這個晦氣,不知道是誰家出殯。樓下站著二十多個人,男男女女都有,有的胳膊上纏著黑布。在人群中,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哭哭啼啼,手裡抱著一張遺像,正準備上車。
一看到這張遺像,我陡然一愣。趕緊披上衣服,趿拉著鞋跑出去。外面有一些鄰居也出來看熱鬧,我夾在人群之中,站在後面往前看。
陽光的光線落在遺像上,照的很清楚。
這是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女子,長得蠻清秀,長頭髮。只是黑白色的遺照裡,顯得眼神有些呆滯,透著一股描述不出來的詭異味道。看到這張像,我腦子嗡嗡響,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遺照上的女人,正是昨晚在牆上出現的那個。被兩個黑西服鬼差押送,到了一個神秘的高臺上,去照鏡子。
我擦擦頭上的冷汗。人群裡有明白大哥,在那窮白活兒,講這女人怎麼回事。我們這裡管包打聽萬事通一類的人物,男的叫明白大哥,女的叫明白大嫂,全天下就沒有他們不知道的事,問什麼都有答案。
我湊過去聽,今天是這女人火化的日子,她三天前死於一場急病。這不算什麼新鮮事,比較滲得慌的是,她是死在自己家裡,晚上坐沙發看著看著電視,突然間一動不動,身體僵硬,家裡人一摸鼻息,死了!打電話叫來120,拉到醫院確診,就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