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陡然出現的高臺有點類似瑪雅的金字塔,四面是階梯,一直通到高高的臺頂。雖然我不知道它實際有多高,但是根據比例來看,那真是大的無法想象。這座高臺比那些黑‘色’人影,要大了數千倍。那些人影此時比頭髮絲還小,而這座高臺卻幾乎佔據了大半面牆。
我來了興趣,索‘性’‘摸’出煙,邊‘抽’邊看。
那三個人走在人群最前面,沿著階梯往上去。那些密密麻麻的黑影人群,跟在他們身後,從高臺四面一起向最高處湧去,看上去就像一群食人蟻要佔據某個龐大的生物體。
整個過程只是光影的錯綜變化,沒有任何聲音,反而帶給我一種無法形容的震撼。
那座高臺的最上端,是面積非常大的空臺。空臺中心樹立著一面巨大的類似鏡子一樣的東西。這面鏡子幾乎和高臺一樣龐大,對比下面的人群來說,就像是一個小太陽。
我正入神地看著,牆上畫面忽然變了。整個一面牆陡然亮了起來,像是鏡子在反‘射’太陽光。我下意識回頭看看窗玻璃,外面還是黑壓壓的深夜。
牆裡出現一面橢圓形的大鏡子,在牆上呈現出來的高度接近兩米。鏡子下面掛著許多小飾物,古香古‘色’至極。
鏡子裡映出黑霧繚繞。視覺效果有點像幾十年前的黑白電視,雜著類似雪‘花’的顆粒,非常模糊。我看著看著,心裡有點發‘毛’,這哪是黑霧,鏡子裡反‘射’出來的分明是黑‘色’的雲層。
我不太清楚這面鏡子是怎麼出現在牆上的。但是依據它映出的那些黑雲,我大概想了一下,這面鏡子在現實中應該是斜斜放置在地上的。鏡面朝上,正趕上‘陰’‘陰’的下雨天,烏雲翻滾,被鏡子忠實記錄下來。
看著看著,我頭皮有點發麻,心怦怦‘亂’跳。眼前這場景怎麼那麼像午夜兇鈴呢,待會兒不會出現一個‘女’人在梳頭吧?想到這,我再也堅持不住,重新縮回被窩。緊緊裹成一團,強忍著恐懼看著。
鏡子裡出現了一個影像,很小很模糊,隨後開始緩緩變大。這應該是一個人,正在慢慢走向鏡子。
那鏡子面正對著牆外的我,看上去那個人影,就像要從牆裡走出來一樣。
我渾身一寒,忍不住發起抖來。
這個人影如果是正常的人倒也罷了,那模樣就像是一根扭曲變形的麵條,又細又長,看起來極為怪異。我依稀看出這個人留著一頭長髮,雖然看不清面容,可我還是知道,她應該就是剛才被鬼差一直押解的未知‘女’人。
她站在牆上,‘露’著上半身,面目模糊,黑森森一團,就那麼盯著外面的我。
我嚥了下口水,頭皮發麻,一動不敢動。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她看的應該不是我,她是在盯著鏡子看。
這時牆面上的鏡子忽然開始慢慢變大。如果把牆比喻成一臺攝像機,不是鏡子的尺寸發生變化,而是這臺攝像機陡然間拉近了。隨之變化的是,那個‘女’人的影子也在越來越大。
我掀開被子,跳到地上,來不及穿鞋,快速來到牆前,‘摸’著這面牆,幾乎把臉都貼了上去。
我不是瘋了,就在鏡子變大的瞬間,我忽然看見一樣非常熟悉的東西。我必須要確認。那東西的出現,完全出乎我的意料,非常意外。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被媽媽推醒。睜開朦朧的雙眼,左右看了看,才發現天光大亮。我靠著牆,坐在地上,身上什麼也沒蓋,居然就這麼過了一宿。
我媽把我叫起來,讓我到‘床’上躺著不要著涼。我一下想起昨晚的事情,看看牆,光滑溜溜,根本看不出什麼異常。
昨晚那一幕,現在回憶起來,就像是發生在很久很遠以前的事情,根本想不真切。
我頭疼得要命,腦子裡接連不斷閃現出那面鏡子的形象。我從‘床’上跳下來,衣服也不穿,開啟衣櫃。
在裡面翻了半天,終於把那樣東西翻了出來。
那是數十根紅絲紮成的紅穗子,是我從嶺子山神秘‘洞’窟裡無意中取出來的。因為一直不明白是什麼東西,所以隨手扔在衣櫃裡,現在我終於明白了。
昨晚看到的那面鏡子,在它下邊懸著數十條長長的紅穗兒。那些紅穗,和我手裡拿著的,一模一樣。
這是怎麼回事?我腦子已經不轉了。在‘洞’下出現的這個神秘紅穗,居然是某個地方一面鏡子上的飾物。
我把紅穗子拿在手裡,想了半天,覺得我爸和我看到的神秘現象——那些鬼影子,應該和這個紅穗有關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