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好像是心臟病吧。這時,有個老太太在旁邊插嘴,說那天晚上她出去遛彎,回到小區的時候,就看牆角站著三個黑影,兩男一女,看不太真亮。老太太現在回憶起來,才恍然,原來她那天晚上看到牆角女人其實就是這個死去女人的魂兒,兩個男人一定是牛頭馬面。
眾人聽得嘴都快撇到耳朵根了,大家都以為這老太太神經不正常,滿嘴跑火車。但是我心裡那個驚駭,卻無法形容。
我大概理出一個思路,那條紅穗子,是來自地獄陰間。它能透過某些神秘的方式讓人看到幻象,幻象啥內容呢,就是有關陰魂死後,進地獄的過程。那天晚上,兩個鬼差押著女人陰魂在趕路,一定是在走黃泉路!
那麼高臺和鏡子又是怎麼回事呢?還有李揚,難道說他在地獄?這好像有點說不通,從古今中外的諸多描述中,沒有記載地獄裡還有一片海的。
我越琢磨越覺得這件事其詭難言,必須找個高人看看。
想了半天,有了主意。
我回家簡單吃了點早飯,拿著紅穗子再出門辦事。我媽看不過去,說你現在腿腳不利索,就多在家休息。怎麼現在比上班時候都忙,你成天忙什麼呢?
我說沒事,腿快好了。
這個還得感謝楊慕雲,他請來的專門治療跌打筋骨傷的老師傅,確實有兩把刷子,腿傷恢復很快。
我拄著柺杖,坐上了去往鄉下的長途客車。
快中午時,到了高山村。這次來,我是專程拜會白婆婆的。
到了白婆婆居住的小高樓前,我低著頭急匆匆往院子裡走,剛跨進大門口,就感覺渾身熱氣滾滾,燙得厲害。我這人走路一般喜歡低著頭,不看前面的路,突然發生這麼個變故,心裡納悶,抬頭去看。
白婆婆這個小高樓的飛簷房脊上,正對著院子大門口,掛著一面八卦鏡。本來以為這鏡子就是個裝飾,沒想到此時居然鏡面閃閃發光,亮成了一個看上去類似小太陽的圓盤。
真是奇了怪哉,這鏡面射出的光,正好落在院子門口,在地上居然劃出一道長長的光斑,打眼看上去就像是一條赤黃色的粗線。
是不是天光大亮,這鏡子反射了陽光?我抬頭看看天,看不出什麼端倪。
再往裡走,一跨到那光斑的線上,就感覺周身像是澆了熱油,燙得我“媽呀”一聲,趕緊退後幾步。我這才琢磨出點味兒來,敢情這八卦鏡在地上形成了一道封鎖線,媽的,就來封鎖我的啊。
我嘗試著又往前走了一步,那光斑的線上,冉冉升起一道熱氣。在太陽照耀下,居然熱氣映出了七彩光芒,就像是吹起一層肥皂大泡泡。
我只要一碰到這層熱氣形成的簾幕,就會燙得渾身哆嗦,如烈油烹身,苦不堪言。
我實在是沒招了,站在院子大門口,索性往裡喊:“白婆婆,白婆婆!”
小高樓大門緊閉,不像是有人的樣子。
就在我急得團團轉的時候,二樓的天窗開了。一個穿著白色練功衣的男人爬到了最高的陽臺上,扶著屋簷小心翼翼走著,不多時,來到那面八卦鏡的下面。他從懷裡掏出一塊紅布,小心蒙在鏡子外面,地上的光斑線頓時消失不見。
我長舒一口氣,正要往裡走,就見小樓大門開了,任玲走出來,用手一指我,厲喝:“別動!”
我嚇得一哆嗦,苦笑說:“任姐,是我,我是劉洋啊。”
“知道是你,喊的就是你別動。”任玲走過來。
她走過來,臉色冷若冰霜:“你來找白婆婆?”
我趕緊媚笑,連連稱是。
“白婆婆說了,你是不祥之人,手裡又拿著陰間之物,還是儘早好自為之,不要再來找她。”
我聽得不是滋味,這話真是刺耳。
我有點來氣:“就算我不是個東西,你家白婆婆是不是修佛的?眾生平等,懂不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懂不懂?憑啥看見有錢人就放進去看事,看見我這樣真心求助的就攔在門外。”
任玲態度和緩:“那也得量力而行。沒有地藏菩薩的法力,就不要硬往地獄鑽。那不是大無畏,那是愚蠢和不自量力。白婆婆說了,她這裡廟小神通小,實在裝不下你這尊大神。你還是傾早另訪高人吧。”
我說:“好,就算我該死,能不能讓我死個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任玲嘆道:“今天早上,白婆婆正在靜心禮佛,忽然間白衣大士的佛像就從高臺上摔了下來,就連下面供奉的兩盞長明燈都滅了。白婆婆掐指一算,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