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跟什麼呀?大驚小怪的,給我水。”
勇敢的戰士終於清醒了,完好無缺。
阿涵遞給他水,舒了一口氣:“跟你說了把握好起跳時間,你還是犯了錯。”
“我蔑視老師的教導,低估了敵人的力量。我悔恨不已,如果有人伴奏,我一定會給你唱一首《鐵窗淚》。原來做一名水手是多麼的艱難,我將對塔上坐著那位全身黑乎乎的傢伙致以崇高的敬意和真摯的問候!”說完“啪”地立正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塔上那夥計就舉起望遠鏡朝這邊望來。逗得阿涵忍俊不禁。
阿涵重複了剛才的演講,馮偉伸著長長的耳朵認真地學習,只差沒做筆記了。阿涵牽著他的手迎著浪頭奔去,大有“不能同日生,但願同日死”的氣概。一個接一個的大浪把他們猛地抬起又輕輕放下,兇猛的海浪終於被他們馴服了,身體在水上盪漾,笑聲在空中飄揚
他們跳累了,笑夠了,坐在沙灘上。阿涵靠在馮偉的肩上,欣賞著自然界的壯舉。帶著模糊光暈的太陽緩緩落下,也許是不忍心驚擾情侶們的柔情話語,它總愛躲在白雲背後悄悄地射出萬丈光芒,渲染了灑落天空中碎絮般的白雲,紅、橙、黃、紫交融滲透把天空變成了一幅彩繪帛畫。
太陽掉進了海里,夜色拉下了帷幕。
馮偉說:“阿涵,今晚我們就住在沙灘上怎樣?”
她的靈魂彷彿還在夢遊天國,不假思索地回答:“住在沙灘上?沙灘也能住嗎?”
“能!沙灘不但能住還能吃呢!要不要嚐嚐?”馮偉搬著她的腦袋笑。
“你討厭!要租帳篷是吧?”阿涵回過神來掐他的手臂,“好吧,去租吧,順便幫妹妹我租一個。”
“幫你租一個?”馮偉瞪大眼睛大惑不解,她是不是在說夢話?
“怎麼?不行嗎?這麼小氣?哎呀!一會兒補你錢嘛!”阿涵也瞪大眼睛,故作正經。
“小姐,你這不是擺明了浪費人民幣嗎?一個雙人帳篷足夠容納兩個腦袋四條腿了,就算你有多餘的人民幣,那也得考慮安全因素呀!只有跟哥哥我住一個窩才能確保你早上醒來完好無缺知道嗎?!你看過電影《倩女幽魂》嗎?唔”他想搬鬼來嚇唬阿函,被阿涵捂住了臭嘴。
“行了行了,我才說一句你就說一大堆,不過你可不能胡思亂想,否則我叫警察喲!沙灘上有人通宵巡邏知道嗎?!”阿涵用食指推著他的額頭警告。
“得了得了!我可是護花使者不是採花大盜。”
長長的沙灘上零星分佈著各式帳篷,裡面躺著累了一天的男男女女。
馮偉安好帳篷把浴巾鋪在下面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阿涵低頭,不動聲色。
“是不是要在中間劃一條‘三八線’你才肯躺下?”
“這主意不錯,最好再請兩名士兵站在中間站崗。”
阿涵繼續說:“我好累,好好睡一覺吧,晚安!”
天地明鑑,一對情竇盛開的戀人獨處一屋能睡好覺嗎?
阿涵背對著馮偉,眼睛瞪得象燈籠,腦袋忙碌著:就這樣睡嗎?他會不會趁我睡著了他沒這麼壞吧,聽說壞人隱藏了醜惡的一面時和好人沒什麼兩樣的,如果他來個“霸王硬上弓”我我就把他那把他那“狐狸尾巴”剁了餵雞!天那!我怎麼這麼狠毒呀?哎呀!羞死了!其實,跟阿偉接觸這麼長時間,對他也算有些瞭解,他人不錯,很成熟,又風趣又帥氣。要是能嫁給他這輩子一定很幸福。可是,我不能,我不配阿偉。要是他知道了我的過去或許他再不會愛我,老天,我該怎麼辦啊?
幾年前發生的一幕幕再一次閃現在她眼前,她只覺心口一陣絞痛,捂住胸部咳起來。
聽見阿涵的咳聲,馮偉摸著她的手臂,說:“你怎麼了?感冒了嗎?”
阿函轉過身來,掩飾著痛苦:“沒有。”
“阿涵,我覺得你有事瞞著我,說給我聽好嗎?”馮偉單刀直入。
“沒有啊!”阿涵心裡咯噔一下,裝著若無其事地回答。
“別裝了,我不是三歲小孩,說吧。”
“阿偉,我求求你別胡思亂想了好嗎?”阿涵抱住馮偉的肩撒起嬌來。
阿涵柔軟的肌膚緊貼著馮偉,一股熱流傳遍全身,奔騰的血液刺激了他的鼻蕾,激發了他的過敏性鼻炎,馮偉忍不住打起噴嚏來,一打就是十幾個,怎麼都停不下來。阿涵從沒見過如此頑強的噴嚏,嚇得她不知所措,情急之下她拿起一瓶礦泉水就往馮偉鼻子上撒。咦!歪打正著,噴嚏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