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能背叛馬塔塔?你怎麼能這樣對待拉基克?你就是這樣對待我們孩子的死嗎?你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夥伴關係和彼此誓言的嗎?”
弗拉基的聲聲責罵強烈地撕扯著斯特拉的靈魂,他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支長矛戳在她的心上。她受不了這些攻擊,禁不住身體有些發抖。
“我們的蛋寶寶們已經死了,弗拉基。”斯特拉說。但是她沒有低下頭,因此語氣顯得有些底氣不足。“它們像歐克利希,像我們的整個世界一樣死去了——改變這一厄運的唯一機會就是讓人類試試他們的魔力。”
“正是人類毀滅了這個世界。”弗拉基勃然大怒,他用力跺著腳,地面都被震得發抖。斯特拉聞到了兩個蓋爾克對她的敵意;他們搖搖晃晃隨時準備發起進攻。“所有這—切都是他們的魔力造成的。斯特拉,他們就是殺害我們孩子的兇手。可是當歐克利讓你把他們獻給萬能先祖時,你卻背叛了她。我不明白,斯特拉。”他的聲音有些嘲諷,“請解釋一下,斯特拉,我的夥伴。解釋一下這種瘋狂行為,我很樂意聽。”
“弗拉基,我無話可說。”斯特拉痛苦地回答。“你需要忠誠、信任,而我的每一句話你都聽不進去。我很抱歉,弗拉基,因為我非常崇拜你,你是一位‘朋友’。”
所持拉用了這個人類的字眼,因為馬塔塔語言中沒有與之相近的詞彙。對於這個詞的水晶石般清脆的發音和內心同時激盪起的情感,她感到非常驚異。
“什麼是朋——友?”弗拉基嘴裡發出嘶嘶聲,“又是人類的東西?”
“吉多。”斯特拉回答,“是的。這是一個好東西,弗拉基,我希望你能懂得它的含義。”
“我什麼也不懂!”最後一個詞簡直是在咆哮,“一點也不懂。我不明白一個馬塔塔為什麼會背叛他的同類。”
“我沒有背叛。”斯特拉麵露絕望的神色,緩緩地說,“我在拯救馬塔塔。”
“你又在說瘋話。”弗拉基憤怒相向,“這簡直不可救藥。”他把長矛拋到左手,又拋回來,旁邊兩個蓋爾克發出挑戰般的吼叫。斯特拉聽到身後有動靜,余光中瞥見兩個小夥子站在了她兩側。
“斯特拉,”珍妮弗朝她喊道,“告訴弗拉基,要是他們動手,阿倫和彼得會殺了他們。請不要——再殺了。”
弗拉基衝著她發出噝噝聲,歪著頭盯著她說,“我聽得很清楚,珍妮弗。要是你以為我們怕死,那你對馬塔塔和蓋爾克就太缺乏瞭解了。我已經經歷了太多的死亡,什麼都不怕。”
那兩個蓋爾克雖然一直一聲不吭,但是顯然已經不耐煩了。其中一個厭惡地噴了下鼻子,沒有進一步警告,他們舉起“布羅埃依”衝了上來。兩聲槍響令斯特拉感到震聾發聵。
隨著一聲斯特拉從未聽過的金屬般響聲,蓋爾克胸前的鎧甲葉片上炸開了兩個鋸齒狀的洞。他們搖晃著退了回去。槍聲又響了,鮮血噴射出來。伴隨著人類武器刺鼻的味道,兩個蓋爾克痛苦而又絕望地尖叫著倒了下去。
斯特拉感覺到他們已經死了,死亡之神阿摩斯似乎已經竊走了他們的靈魂。槍聲依然迴盪在耳邊,像歸禮堂裡敲響的死亡鐘聲。
弗拉基呆呆地站在那裡,身旁是兩具鮮血淋淋的蓋爾克屍體。由於最後死亡時的痛苦,他們的四肢扭曲著,嘴無聲地張著,像在發出雷耳欲聾的呼喊。斯特拉注意到弗拉基握著長矛的手在微微顫抖。
阿倫用聲調單一的人類語言在說著什麼,珍妮弗翻譯著他的話:“我們不想殺你,弗拉基。如果你放下長才,離開這裡,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弗拉基吐了口唾沫,用另一隻手指著身邊的蓋爾克說,“這就是你們人類所說的什麼事都不會發生?”
“我們只是自衛。”珍妮弗回答,但是斯特拉注意到她的姿勢比這句話本身似乎更具有桃戰性。弗拉基也注意到了,他的顏色又變深了,低下頭,毫不示弱地擺開架勢。
“我們一直都是在自衛。”弗拉基回答,“我們正在保衛我們的生活方式和土地,不被你們侵犯。”
“弗拉基。”斯特拉剛一張口,弗拉基把長矛柄重重地戳在地上。
“耶唉!”他吼叫著,“我聽夠了,斯特拉,我的同伴,拉基克的學生,你聽我說,我出來時,拉基克給我傳達了—個訊息。她說,‘如果你找到了斯特拉,告訴她,作為老師,我令她失望了,我很抱歉。我把虛假的歐克利希傳授給他,我很抱歉。我很遺憾必須命令她接受歸禮,但為了馬塔塔的利益,我不得不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