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孫元波詫道:“這話怎說?”
“我只能等上面與我聯絡,或者利用信箱,現下找不到他們。”
公孫元波道:“這樣說來,情況很嚴重啦!是也不是?”
陳四叔點點頭,道:“也許很嚴重,但每逢發生事故,咱們總是採取這等措施的,所以說起來並不足為奇。”
公孫元波嘆口氣,道:“那麼我現在誰也不看啦!”
“如果你有萬分緊急之事,要向上面親口報告,我或者代你想想法子。”
“那倒沒有緊急事情,只想查問有關無情仙子冷於秋的資料而已。這樣吧,我回林老爹那邊等你的訊息。如果查得到有關無情仙子的資料,請派人送給我。”
陳四叔道:“我暫時不與上面聯絡,你另外想辦法與上面聯絡吧。也許林老爹那邊另有通訊方法。”
“他哪裡有呢!我且回去耐心等候就是了。”
陳四叔道:“你來此之時,路上可有任何可疑跡象?”
公孫元波搖頭道:“沒有,不可能有問題的,因為我趕到京師之舉,對方決計查不出來。”
“我告訴你怎樣做:你從後門出去,先僱車前赴西直門外的極樂寺,想法子混到傍晚方可回去。這樣一定可以避免任何危險了。”
公孫元波點點頭道:“好,我這就到極樂寺去。”
他們從後門出去,公孫元波僱車而去,心中卻隱隱感到將有事故發生。
馬車從西直門出去,不久已到高梁橋(後改為高亮橋)。在那時候,每當清明踏青,京師之人多到這橫跨玉泉的高梁橋。夾岸皆是楊柳,垂絲拂水。昔人形容此地景物,說是“綠樹紂守,煙旗亭臺,兩畝小池,蔭爽交匝”。可見春日風和日麗的景緻。
公孫元波對這高梁橋一點也不感興趣,因為目下天寒地凍,夾岸桃李枯禿,岸邊的青草地枯黃一片,一派蕭瑟氣象,沒有什麼看頭。
過橋約三里,便到達極樂寺。但見寺前有數排古柳在寒風中抖索,景色悽清。
公孫元波打發了馬車,步入寺內。殿前的古松在峭寒中依然如故,使人看了,心中大感安慰。
他看看四下空寂的寺院,心想:“我為何感到將有事故發生,莫非是家中發生了變故?
還有那杜平向來機警得很,會不會依照我暗暗寫在桌上的辦法去做?”
要知他出來之前,曾經寫了一份報告。就在寫報告之時,杜乎在一旁瞧看。他當時曾在桌上寫了幾句話,交代杜平去辦。
他沒有入殿,轉到寺左的國花堂,那兒以牡丹著名京師。當年士大夫有暇之時,時時來遊此寺,稱得上“輪歸無虛日,堂拜無虛處”,而袁中郎、黃思之等名士,更稱此處略似錢塘西湖。
公孫元波剛從一道石砌的拱門行出去,鼻中忽然嗅到一陣熟悉的香氣,心頭為之大震,不禁停步檢視。
但見院中一株老樹後面衣衫飄拂,竟然有一個女子藏匿在後面。當然她並非存心藏起來,否則衣袖裙帶就不會隨風飄拂了。
公孫元波失聲道:“是大小姐?”
樹後忙來一陣冷漠的聲音,道:“不錯,正是我。”但她仍然站在樹後,沒有現身。
公孫元波四下一瞧,確是沒有其他的人藏匿伏擊,當下定一定神,道:“你自家一個人露面,未免太託大了。難道我打不過你,連跑也跑不過你麼?”“那你就試試看。”她說得既冷漠,而又大有輕視之意,反而襯托出她的強烈信心。換言之,她似是吃定了公孫元波,全然不怕他逃出掌心似的。
公孫元波氣往上湧,猛可倒縱,飛躍退出那道拱形石門。他身形落地之後,閃目迅快四顧,沒有人現身攔截,最可怪的是那大小姐也沒有追來。
他劍眉緊緊皺起,打消了逃走的意思,想了一下,舉步行過石門,但見樹後衣衫仍然隨風飄拂、顯然她一步也不曾離開過。
“你一定派了很多人,在外面設法截擊我。”
“笑話!捉拿一個像你這等微末道行之人,哪須勞師動眾?我手下兩婢,任何一個都勝任有餘。”
“她們在外面麼?”
“沒有,她們還在船上。”
公孫元波一忖,道:“這樣說來,你當時並不在船上,並且一路尾隨著我來到京師的,是也不是?”
“不錯,你認輸不認輸?”
“我能夠逃出你的座船,其實也是你故意縱放我的?”
“如若不然,你能逃得掉麼?”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