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比野警官不敢正視風千代子,這一點讓他更加心浮氣躁。
“我對警方的詢問有問必答,既然你這麼說,我可以再回答一次。”
說著他朝金田一耕助那邊看了一眼。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慎恭吾了,就連去年笛小路泰久遇害的時候,我也沒有見過他;我們已經在昭和三十一年春天離婚,從此形同陌路,自然也沒有見面的必要。”
鳳千代子這些話是故意說給金田一耕助聽的。
“日比野警官,你也知道我前不久才來這裡,因為工作告一段落,我剛好想休息一下,所以就想到飛鳥忠熙曾經對我說過的話:‘當你想休養的時候,何不考慮輕井澤這個地方?’”
這句話也是為了說給金田一耕助聽的。她之所以不說“飛鳥先生”,而叫“飛鳥忠熙”,主要是為了引起金田一耕助注意。
金田一耕助看了飛鳥忠熙一眼,他依然站在書架的前面,從書架上拿出一本書,神情自若地翻閱著。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住在櫻澤的別墅?你女兒在櫻澤,而且昨天晚上還一個人待在家裡。”
“日比野警官,美沙和我過著完全不同型別的生活,我已經把她交給笛小路泰久的母親照顧,而我只是站在遠處守護著她,如果有重大事情發生,婆婆一定會找我商量;至於日常瑣碎的小事,我就交給婆婆全權處理。更何況像這我種經常結婚、離婚的女人,若是把女兒留在身邊,恐怕對她不太好吧!”
鳳千代子說到這兒,轉頭看著飛鳥忠熙。由於日比野警官很不耐煩地在房裡走來走去,因此他沒有注意到風千代子雙頰微紅。
“日比野警官,你剛才說美沙昨天晚上一個人在家,這件事我怎麼會知道呢?我離開東京的時候並沒有跟笛小路家聯絡。”
“你昨天晚上一步都沒有離開飯店嗎?”
“是的,昨天大約五點十分左右,我從飯店打電話給飛鳥忠熙,飛鳥忠熙在六點來到飯店,我們一起到餐廳用餐。我們在餐廳裡待了一個半鐘頭,然後到大廳聊天,那時候突然停電,所以飛鳥忠熙只好先回去,昨晚只發生了這件事。”
“飛鳥先生回去之後你又做了什麼事?”
“我就睡覺啦!既然停電了,也只能睡覺吧?”
鳳千代子說到這兒,露出淺淺的一笑。
“在我睡覺之前,飯店服務生為我點了根蠟燭,於是我就躺在床上看書,後來眼睛感到很不舒服,就吹熄蠟燭準備睡覺,但是外面的風勢越來越強,而且遠處又在舉行盂蘭盆舞祭,舞曲的聲音實在太大聲了,我根本無法入睡。”
“這段期間都沒有想過打電話給你的女兒嗎?”
“沒想過。老實說,我早已經把她忘得一乾二淨了。”
日比野警官聽到這句話,不禁吃驚地看著鳳千代子。
“我們再回到去年的事件吧!”
“好啊!我沒意見。”
鳳千代子依然把雙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眉毛連動都不動一下。
“你是否還記得去年的事?”
“應該還記得,若是沒發生那件命案,或許我已經不記得笛小路泰久了。”
日比野警官又是一陣錯愕地看著風千代子。
“去年你是在八月十三日傍晚來到高原飯店吧!”
“是的。”
“第二天——十四日傍晚笛小路泰久也在這裡出現了,我們猜想他是不是因為你才來這裡。”
“這件事當時我已經說過,就算他是因為我才來這裡,我也不知道原因何在啊!”
“他的保釋金是你出的嗎?”
“是的,那是笛小路的母親拜託我的。”
“這麼說笛小路趕來這裡找你,是為了想當面跟你說聲謝謝?”
“或許吧!果真如此,那他未免太多禮了,我之所以會這麼做,主要是為美沙著想。”
“你們沒有見到面?”
“是的。”
“可是你們有在電話裡提過見面的事呢!”
“沒錯,總共提過兩次。他打給我好幾次電話,可是我都不在家,所以我們只有兩次真正在電話裡談起這件事。”
“那兩次是十四日晚上和十五日他慘死當天嗎?”
“是的,那天晚上飯店有場宴會,飛鳥忠熙也出席參加,八點過後笛小路打電話來。對了,飛鳥忠熙”
“嗯?”
飛鳥忠熙手上拿著書本,回頭驚訝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