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部分我們早就注意到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找不到,但一定是被兇手帶走了。”
近藤刑警難掩氣憤的神色,開始在工作室裡來回踱步。日比野警官則完全失去剛才的雄風,他幾乎不開口說話,從剛才起就一直注意著飛鳥忠熙的舉動。
飛鳥忠熙專心盯著散落在茶几上的二十一根火柴棒,臉上露出一抹不安且疑惑的神情。他察看被害人身後的架子,又彎腰檢查茶几下面的一個置物架,架上放著有些泛黃的舊報紙和兩、三本美術雜誌。
“飛鳥先生,你在找什麼?”
對於日比野警官的詢問,飛鳥忠熙漠然以對。
他專注地看著散在茶几上的火柴棒,同時把手伸進開襟襯衫的口袋裡,取出一本小筆記本和附有紅藍兩色的自動鉛筆,將茶几上的火柴排列圖案記在筆記本里。
“飛鳥先生,你是不是對這些火柴棒的排列圖形有別的看法?”
日比野警官見飛鳥忠熙還是不回答他的問題,不禁脹紅了臉。
“飛鳥先生,如果你知道這些火柴棒代表什麼意思,請你告訴我們,隱瞞事實不說,只會延誤破案的時機。你是不是知道這些排列”
當飛鳥忠熙記下火柴棒的排列圖形後,便把筆記本和自動鉛筆收進口袋中,一言不發地退到工作室的角落。
這時,三名救護人員走進工作室。
“這具屍體”
“嗯,可以把他抬出去了。”
日比野警官氣得說不出話,所以近藤刑警便代為處理這件事。
當救護人員把慎恭吾的屍體從藤椅上抬起來的時候,金田一耕助大叫一聲,隨即跑過去。
“啊!請等一等!”
只見慎恭吾身上的淡卡其色外套靠近臀部的地方,沾到一些茶褐色的東西,金田一耕助仔細一瞧,發現那是飛蛾翅膀上的鱗粉和少許體液。
“日比野警官,你看這個。”
日比野警官靠過來的動作不太自然,那是因為他還在生氣的緣故。
“是飛蛾嗎?”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大概也是怒氣未消造成的。
“大概他正好坐到飛蛾上面,因此衣服才會沾到這些鱗粉和體液。”
日比野警官看向藤椅,但是並沒有從上面發現任何飛蛾的屍體,就連工作室裡也沒有死飛蛾的蹤影。
“好吧!先把這件外套脫下來。脫的時候要小心一點,我們要把這些鱗粉送去鑑定。”
警方急著將慎恭吾的屍體從這片水鄉澤國送出去解剖。
第7章 撲朔迷離
1、舊情人
“這像話嗎?已經有兩個男人死於非命不,是三個人!如果把阿久津謙三也算進去,慎恭吾算是第三個慘遭橫禍的男人。你們究竟在隱瞞什麼?要是再這樣下去,不知何時才能偵破這幾件命案?”
飛鳥忠熙冷淡的態度惹毛了日比野警官,害他失去平日的冷靜,說話的口氣變得十分激烈。
日比野警官從小生長在貧困的家庭裡,以半工半讀的方式唸完國立大學,並順利透過國家公務人員三等考試,年紀輕輕就當上警官。然而有些事必須靠經驗累積,在他以搜查主任的身分去指揮同仁時,必須承受老刑警們批判的眼光;因此調查重大案件的時候,他肩負的壓力自然不小。
“這麼說來,好象那些人的死都跟我有關?”
日比野警官的情緒越是激動,鳳千代子就越沉穩。
金田一耕助望著兩手放在扶手上,整個人輕盈地坐在輕井澤雕飾椅上的鳳千代子,深深被她的優美氣質所吸引。
飛鳥忠熙背對著風千代子,從大廳後面的窗子往外看,可以看見後面的工作室和傾倒的辛夷樹。剛才和救護車一起趕來的警察正用吊車吊起李夷樹,這樣才能將壓在樹下的小轎車拖出來。
此時傾倒的辛夷樹已經處理得差不多,只要再把車子拖出來就行了。
這裡應該是慎恭吾的客廳、書房兼寢室,它和後面的工作室一樣是非常簡陋的木造建築。金田一耕助坐在大廳一角的老舊藤椅上,雙眼微張地看著日比野警官和鳳幹代子對峙。
飛鳥忠熙所站的四周除了窗子以外,整面牆都是書架,書架上並沒有什麼書,倒是放滿茶壺、盤子等瓷器。架上的書大約只有二十本,而且全都堆放在最下面的架子。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希望你們能再坦白一點,把你們知道的事情儘量提供給我們警方做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