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竟能使得一個平凡少年,忽生神力?
——姊妹倆並不知道,月輪兒之母白迤邐,正是這世上曾習人慾大法的最後一人。
半日後宗弼迴轉。
辛贊滿門為他所殺,唯一一名長孫辛棄疾逃脫。
阿玲一驚。
難道那法印已經交到了真命救星手中?
(5)
此事之後,大元妃大病一場。
未幾,宗弼竟為海陵王所刺殺。
海陵王又殺熙宗,稱帝。
六十年後,金國滅於宋蒙聯軍。
“更能消,幾番風雨,匆匆春又歸去。惜春長怕花開早,何況落紅無數。春且住,見說到,天涯芳草無歸路。怨春不語。算只有殷勤,畫簷蛛網,盡日惹飛絮。
長門事,準擬佳期又誤。蛾眉曾有人妒。千金縱買相如賦,脈脈此情誰訴?君莫舞,君不見、玉環飛燕皆塵土!閒愁最苦。休去倚危欄,斜陽正在,煙柳斷腸處。”
一闕低吟宋詞,婉轉於上都軍帳之中。
兩名紗衣女子,跪伏在汗帳之中。
“祖母,你要的人便在此處了。”蒙古貴族青年笑盈盈地引一名女子進來。
那青年將領雖喚祖母,但眼前女子,看來卻不過是十七八歲年紀,眉眼生得奇異,談不上美麗,卻有動人風致流露。
“甚好。”她笑向孫輩,“你先出去罷。這兩位是我故人,我與她們聊聊。”她操著流利蒙語。“對了,拖雷,要你的隨從將她們扶起來。”
帳中恍然如夢。
兩名女子,正是阿玲阿瓊。
又六十年。
距當年西湖舊事,已有百歲。
而妖族不老。
“現今你們當已知道了。”月輪兒坐在主位,為兩女斟上奶茶。“當年宗弼追殺甚急,我只來得及將一半法印傳予辛棄疾,結果卻是文印。武印,我嫁給了也速該為妻,便傳給了我和他的長子。”
阿玲嘆了口氣。
阿瓊卻掩面,似在抽泣。
“莫哭。”月輪兒柔聲安慰。“蒙古雖聯宋滅金,他日滅宋,也在翻掌之間。這萬里縱橫,鐵蹄肆虐,冤魂何止百萬?我日日便瞧著,這人間,漸漸走在覆亡路上,我都也沒哭啊。——但記得那時,我將法印傳給鐵木真時,深覺無悔,亦遙遙瞭解了當年,你們為何如此待我。”
她飲一口奶茶。
腥羶的羊肉味道從帳外傳來。
“嫁人,生子,成家,落地,生根,歸心。”月輪兒的眉頭浮著薄雲。“你我仍舊輸給了人慾。而不得自由。”
“若心甘情願,不要自由,又怎算輸?”阿玲垂眸道。
月輪兒一怔,“是啊甘心受縛,從欲而為,又怎算是輸?呵。金國已成焦土。不知玲姨與瓊姨有何打算?”
“迴歸洞府而已。妖本不該在世間長存——不老容顏,嚇壞多少世人。”阿玲握住阿瓊柔荑。“我們修行將要到三百年的小關了,也許會有雷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