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青一句話把善財嚇了回去。
“我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漢大丈夫!”善財冷哼。“那些是小倌,怎麼好比?”
“你的話,我還勉強有點興趣。那些是小倌,怎麼好比?”佘青笑著攬住代兒下樓,轉角門往琴樓而去。
佘青一走,善財面上的調侃神色即刻消隱。
他凝神從窗中望住魚池中被暮色籠住的萬千遊影。
秋風颯颯。
窗邊放著那一百份請帖。善財隨手拿起一張,知道那是許仕林的筆跡。
“孌麗不過明珠欲探,流盼更甚碧水長凝。此間樂事,人間幾何?席上會意,天上□。”
“天上□。”善財唸了這四字出來,一面唇角上揚露出灑脫微笑,一面卻眉頭鬱結,一片沉重之色。
互相矛盾的神情使得他俊美的面容看來有些扭曲。
“恩師啊恩師,這趟考驗弟子若是能夠出關,便真真算是天上人間,刻骨□了。”一聲長嘆,善財合上請帖,頹然閉目,靠在椅上。
“代兒,你那年扮觀音之時,我便遠遠留意過你。”
“是麼。”蘇代兒臉色紅得如秋果一般。“那時候代兒還不是代兒呢。”
“那年的龍女也扮得好,後來似乎還落了水,聽說還引來真龍現世。”
“是啊,那個龍女是劉五姐姐嘛。”
“哦,你們認識?”
“認識的。劉五姐姐嫁給了對街李員外的兒子,不久前難產死了。哎,佘先生,我們別說這些沒意思的啦。代兒剝葡萄給您吃,好麼?”
夜色如水,化不開。
月上中天,佘青推開窗。
“如何,我的龍王大人?令愛的魂魄,可不在這位代兒姑娘身上,你也聽到她親口所說了,她當日扮的是觀音,不是龍女。”
窗外有暗影挾怒流動。“那名扮龍女的劉五兒”
“她是祭女,陽壽既盡,自然是在地府。”
“本王就是從地府而來,陰陽簿上寫明是這名蘇氏無錯!”
“唉,地府做事,幾時無差無錯過了?連祭女是誰也搞錯,我看龍王大人還是再下去好好對質查問一番,才是正理。”
“青蛇,你若騙我,東海與你玉石俱焚!”
“祭女之事關天,我何必信口開河,得罪數方?呵。不過地府那邊,倒說不準了。”
“此話怎講?”
“令愛身份特殊,也許那邊有紫竹林的什麼吩咐,刻意推諉搪塞,亦有可能。”
暗影冷哼一聲,倏忽離去。
龍王此去,不鬧大就奇怪了。
劉五兒陽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