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愛身份特殊,也許那邊有紫竹林的什麼吩咐,刻意推諉搪塞,亦有可能。”
暗影冷哼一聲,倏忽離去。
龍王此去,不鬧大就奇怪了。
劉五兒陽壽根本未盡,對於地府來說,就是一名普通活人。
但對於人間而言,活人早已經變成了死人。
原本是數十年後鬼差前來拘魂發現拘不到人,以為出了些文書差錯所以走人,不明不白就可以瞞下一城。
現今就波瀾頓地而生。
善財在其中所做的手腳,必定上達天聽。
——佘青就是想看看熱鬧,而已。
第八章 男色•;女色(1)
九月十八,良辰吉日。
單思才單大老闆的男風妓館“瑟樓”隆重開張。
兩百位接到邀請的本城富貴名人,終究遮遮掩掩,最終來了七八十名。
善財在花港設宴,席間穿插了兩場琴樓小姑娘們的表演,包括蘇代兒的彈唱和幾個年長□的樂舞。
來自京城開封,東都洛陽以及煙花揚州的六位男風花魁們,輪番吹簫弄笛,附庸風雅。
賣給男人的男妓,主要面對的客源有兩類:原本就好男色的,還有男女來者不拒的。事實上,後者才是大頭客源。所以,所謂的花魁等等,不過都是十幾歲的少年,介於男女之間,言行舉止中一派媚色,滑膩逼人。
然後重頭戲開場,三十個善財重金買來的,十二到十五之間的少年郎君們一個一個以團扇遮面上場,透明衣衫半掩,股間隱約可見垂下的白玉雕飾和銀絲流蘇——小倌同□不同,不必講求什麼處子之身,早早□訓練過的小倌才會“好用”,否則的話,白白掃了客人的興致,還頗容易傷到客人的貴根。所以命小倌們含雕飾而出,才是專業妓院的專業做法。
新請來的瑟樓這邊的鴇父滿場跟大家打著招呼。倌少人多,預備了今夜宿此的貴客們紛紛蠢蠢欲動,暗中垂詢渡資。
待到小倌們拿開團扇,各個如女子一般嬌媚清秀,天真可人的容貌誘使眾客紛紛看好自己喜歡的物件,如蝴蝶攀花般目不轉睛。
善財和佘青仍在觀魚閣中遙遙俯瞰這人間百態。
“你知道一個小倌的夜渡資是一個姑娘的幾倍麼?”
“幾倍?”
“行價乃是最少三倍,最多七倍。我這裡按照人頭,一般開五到十倍。”
佘青咋舌。“那不是抵得上一個姑娘的破身錢了麼?”
“是啊。”善財得意地笑道,“姑娘只可破身一次,小倌每日都可接客,你說這是不是一盤大好的生意呢?”
“每日都接客?”佘青掩面輕笑,“倒也是,姑娘們還要避開月信呢。”
“但也有不划算的地方。姑娘可以接客到廿五三十歲,但小倌的話,一到十八二十,就得放出。畢竟大部分客人是愛他們雌雄莫辨的清靈童子之身,真的長成了男子,會喜歡的客人就少了。而且一個普通的男孩,要訓練成為小倌,也得要個一年半載循序漸進,不然的話你也知道,男歡不易啊。”
佘青似笑似怒。“又關我什麼事來?”
“哎。”善財半是調侃,半是認真。“對了,半年前鴇父挑了三個最清秀可憐的孩子,特意獻給我,說什麼飲頭啖湯乃是大補,我連忙說不必不必,請他自便了事。”
“他們有專業手段,你享受起來,感覺當與女子無異。你總是對此事好奇,卻為何不答應了他,去親身試試看?”
善財一口茶噴了出來。“誰說我對此好奇?”
“你我說話,十次有九次會提及這些事情啊。”青蛇口氣平淡,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善財站起來,正色。“好啊,那我若真是好奇,你又能如何助我?——讓我上麼?”
佘青大笑。“善財上仙,你要上誰都不難,我被誰上也都沒什麼所謂。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在你我之間,我只對上你很有興趣。記得那日在書院中,匆匆一探,未能盡興”
“停停停。我我我,我下去悄悄看看那些客人。”
佘青懶洋洋從錦繡榻上起身,“小心沒看到人,反被人看上。”
“被人看可以,被人上就謝絕。”善財匆匆下樓。
佘青目送他離去,然後忽然手掌一動。
小小靈火點著,五小鬼在掌中呈現。
“橫千刀,豎無明,上未來,下不及。左龍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