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之內,吳媚與碧蓮亦將門一關,無暇理他。
戚寶山思來想去,忽然一拍腦門。
“是了,必定是女孩子家每月都有的那什麼原來如此。原來不管是媚娘這樣的女俠客也好,還是閨閣中的千金小姐也罷,這上面卻都是一樣的”
戚寶山一旦想通,神清氣爽。“那,碧蓮,媚娘,我先上端王那裡,打探打探訊息,看看咱家仕林是如何當上這欽差大臣的,哈!”
入夜。
春寒如紗,似有實無。
刑部大牢的陳設比天牢汙穢陳舊許多,陰暗潮溼之氣也更重。
兩側囚室之中,人犯各自躺臥,有些不知是病是傷的,發出聽來很詭異的哼哼聲,若是聲音大了,就有獄卒過來喝斥,“叫什麼叫?吵老子睡覺!”
最內一面鐵門,重牢大鎖,與周遭犯人隔開。
四名佩刀官差,不合眼地守在門外。
但一縷微光拂過,李碧蓮仍是毫不費力地出現在鐵門之內。
佘青戴著重枷與腳鐐,坐在一堆稻草之間,正閉眼假寐。
“怎麼,知道我來了,也不肯站起來?”
碧蓮小心提裙,在滿地草絮之間移動。
“大小姐,我若能起身,必定手奉香茗,捶肩敲背,如何?”佘青緩緩睜開眼,目中有隱約血絲。
“得了罷。我瞧瞧——骨頭裂了?”她伸手摸來摸去。
佘青吸氣,“別動,很痛啊。”
“你知道痛啊?”碧蓮口氣不善,“自作孽,不可活。”
“也是。”佘青笑了笑。“——那,其實一點也不痛,我現今無比愜意,無比快活,可否?”
“吳媚她”碧蓮懶得理他,只是轉了話題,一時之間竟又不能繼續,遲疑許久之後方繼續下去。“她,應該會如你所願。”
佘青捉住她手,輕輕一吻。“有你在旁照看,我不擔心。”
“關我什麼事?”碧蓮抽回手,狠狠在他傷處擰了一把。
佘青促不及防,差點輕撥出聲。
“琴姊姊,你好狠心。”他一本正經地地流露出楚楚可憐的哀怨神色。
“別給我來這一套。”碧蓮咬牙,“我是說,為何不直接同她說明前因後果,教她如何行事?偏偏要費這個周折。”
“她還沒那個火候功力。”佘青輕嘆一聲,垂下眼眸。
刑部門口,許仕林睏倦地走了出來,忽然有一絲茫然。
昨日點中魁首,今日來不及訪同年,拜座主,放鞭炮,傳喜訊,就已經成了審此大宋第一要案的公差。
且七日為限,莫名其妙將自己的命運綁在了他人身上。
如今第一日算過去,但走出刑部的許仕林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應該回去何處——是杭州會館,還是晉陽客棧,甚至,端王府?
沒有官邸,沒有官職,沒有品級的所謂欽差,許仕林苦笑。
夜風中茫然忽逝。
一雙明亮溫暖的眸子,如夜色中的寶石,指引給許仕林毫無猶豫的方向。
“媚娘!”他歡喜地前去,握住吳媚的雙手。“這兩日發生了很多事”
“我知道,我都知道。”吳媚柔柔笑了起來。“你一定已經很累很累了我們回去罷。”
“好。”
許仕林被吳媚牽著,向客棧的方向走去。
似乎還有很遠的路程要走,但疲憊乃至於飢腸轆轆的感覺,都似消去無蹤。
“仕林。”
夜色中吳媚回頭。
“什麼?”
溫軟的唇堵上來。
許仕林眼前一片虛無,心跳得似要從胸膛躍出。
他慢慢伸手,環抱住觸手可及的嬌軀,將她拉得離開自己更近,更近。
——親密無間,唇齒相依。
第三十三章 你死•;我活(1)
晉陽客棧。
吳媚衣衫從肩頭滑落,挺拔的身軀,泛著晶瑩光澤的面板,全部袒露在許仕林面前。
許仕林正伸手,試探地觸控那些神奇的禁地。
血氣方剛,痴男怨女,月夜正當時。
“仕林,我年紀大過你。”吳媚的眸子裡霧濛濛的,都是水氣。“我雖在江湖行走,卻從未,從未和人”
“我知道。”許仕林將她腰間緞帶解開。“媚娘,等此間事情一了,我就娶你為妻。”
吳媚一顫。“娶我?”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