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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林姐?”

“你聽!”

繼紅豎起耳朵聽。

“聽到了嗎?”

“沒有。”

“看到了什麼?”

“什麼也沒有。林姐你”

林姐“嗖”地下了地,從床上抱起了鼕鼕,讓繼紅快點兒穿衣服:“你快點兒啊!”

“林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來,抱上孩子。這是錢。快下樓!”

繼紅抱著鼕鼕,隨著林姐匆匆跑下樓。

“這邊,這邊,從後門走。”林姐說著開啟後門,命她快跑。

“怎麼啦?林姐,往哪跑哇?這”

“快跑!”林姐命令著。

繼紅緊抱著鼕鼕,跑了出去,在厚厚的白雪上留下兩道深深的腳印。繼紅拼命地跑,沒命地跑。往哪兒跑?她不知道。她耳邊總是響著林姐的聲音“跑!跑!跑!”,雙腿就像不是她的一樣。

林姐渾身打著哆嗦,看著新落下的雪把繼紅的腳印蓋沒,才轉身關上門,上樓回到了臥房。

臥室裡的燈是關著的,可室內的一切在她眼裡卻是一清二楚。她回到床上,閉上了雙眼。

一刻鐘,半小時,一小時過去了,她突然睜開眼睛,這回她真地看清了,一個身穿黑衣,袖口、褲角鑲著紅邊的人在上樓。隨著腳步聲的停止,那個人出現在她的門口,向她搖搖頭,示意她到樓下去。

她穿著白色抽紗的睡衣,裡面透出的不僅僅是玲瓏健美的胴體,而是咄咄逼人的豔麗。林姐來到樓下,大門已經被關上了,一共有六、七個人圍站在店堂內。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一身青黑,袖口和褲角上都鑲有一道刺眼的紅邊的幫服。

林阿強和斯迪文已被打得不成人樣,手腳都被強化膠條緊纏著,嘴和下巴被膠條勒得深陷下去。阿強臉憋得紅紫,凸起的眼球,圓瞪著林姐。

“交出錢就算了。”為首的一個相當平靜地說。

“錢?什麼錢?”她輕聲問。

“那好吧。”那人向一個站在牆角,身材粗壯但看不清面孔的人點了一下頭。壯漢走到林阿強身邊,用槍口對準他的太陽穴。“等一等,”為首的那人對著壯漢命令。

林姐咳了一下嗓子:“諸位,只要讓我明白是什麼錢,多少錢,我一定拿出來。”

七個穿黑衣的人,沒一個看她,也沒人聽她說話,他們的注意力似乎在別處。

火車的轟鳴聲由遠而近。

“先生,直說吧,多少錢?”林姐聲音裡透出的是誠懇。

還是沒有答話。她看了看阿強,他憋得已經閉上雙眼,額頭上的青筋漲得鼓了起來。“咋叭”一聲,她聽到了手槍的保險栓拉開的聲音。

“NO!”她大喊。

幾乎是同時,火車正好飛到頭頂。她沒聽到子彈出膛的聲音,只看到,從林阿強的太陽穴噴出一股血漿,濺到對面的白牆上。那四射的紅漿中伴著子彈頭頂出的餘肉和碎皮,把白牆立即染成一幅可怕的圖畫。

她腦子一陣空白,只覺得雙腿發顫。她沒有力氣撲向四肢抽動的林阿強,只是聲嘶力竭地喊,“NO,NO,我付錢,住手!”她的高喊聲、子彈出膛的炸烈聲、列車碾著鐵道的轟鳴聲幾乎發生在同一時刻。這地點的選擇、時間的配合,這天衣無縫的職業兇殺,都隨這些聲音的消失而消逝了。

是怕的,是嚇的,還是眼前的恐怖使她精神錯亂,她沒有抽泣,沒有流淚,她的腦子裡出現了西雙版納的那聲巨響和火光,出現了丁建軍被炸得血肉橫飛的場面。她的頭、手、腳似乎都不聽使喚,頭腦好象停止了工作,時間像是凝固了,一切一切都遠逝了。7個黑衣大漢,好象都顯出了耐心,靜靜地,默默地在等待著

警察那“咯蹬咯蹬”的馬蹄聲停在了門口。突然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整個臉,脖頸被鉗住。

“HELLO,IS THERE ANYTHING WRONG?(喂,有什麼不對頭的嗎?)”警察停在門外喊。

“NO.NOTHINGHAPPENED,OFFICER.MARRYCHRISTMAS AND HAPPY NEW YEAR!(不,沒事,警官先生,祝你聖誕愉快,新年快樂!)”為首的黑衣人點著香菸回答。

警察的馬蹄聲走遠了。夜,又恢復了那死一般的寧靜。捂在她臉上的大手也鬆開了。

“交出錢就算了。”為首的那個人,像一架機器人似的,呆板而又平穩地重複著那句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