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便伺機攻殲其後縱隊。陳誠不知是計,誤認為第十一軍是紅軍主力,命令前縱隊加速向廣昌推進,並將後縱隊1個師加到前縱隊。一連幾天,朱德、周恩來、劉伯承靜觀敵情變化,隨時準備在戰機有利時出擊。
3月19日夜,紅一方面軍指揮部裡燈火通明,朱德、劉伯承跟張雲逸圍坐在一張八仙桌旁,凝神注視著鋪在桌上的地圖,分析判斷敵軍的進展位置。
參謀送來情報局長曾希聖的敵情報告,張雲逸接過來唸道:“敵前縱隊第十四師、第十師、第九十師和後縱隊第五師經東陂、新豐向甘竹前進;其後縱隊第九師在東陂山區佔領陣地;其第十一師已進駐黃陂。”朱德說:“我們的戰略還是各個擊破,令第十一軍繼續鉗制和吸引敵先頭縱隊東進,待其透過4個師後,截擊敵人後縱隊兩個師。”劉伯承拿著放大鏡,對著地圖仔細看過來看過去,手指不停地在圖上最著距離。他見敵後縱隊遠離前縱隊百里左右,已成孤立突出態勢,且後縱隊第十一師正位於地形複雜的草臺崗地位,便向朱德提出在草臺崗準備戰場的建議。朱德立即採納,下了打後縱隊的決心,叫張雲逸起草作戰命令。這時,參謀又送來第二個敵情報告,說是今日下午2時敵第十一師前衛部隊與本軍偵察部隊在草臺崗遭遇,接觸後敵後續部隊已停止前進,另據偵聽敵人電話,羅卓英令前衛第八十三旅連夜撤回五里牌。草臺崗距五里牌20餘里,敵3個小時即可走到。於是,起草的命令作廢,重新研究作戰方案。夜深了,外面雨絲夾雜著雪粒,趕走了南國早春的暖意,屋子裡顯得更加陰冷。警衛員把炭火盆撥旺,炒了一鍋黃豆,倒在桌子上,又給每人添上一杯濃茶,這便是紅軍最高指揮員們的夜餐了。雞叫頭遍,第二個作戰方案剛剛形成,正在起草命令,第三個敵情報告又到,說敵第十一師並未北撤,後續部隊和輜重行李於天黑前全部到達草臺崗,正徹夜構築工事。劉伯承嘿嘿一笑,幽默地說:“天助我也。總司令,下命令吧。”
朱德含笑朝他點點頭,又示意參謀:“請恩來同志。”周恩來因與中央局意見不一致,而中央局又叫他軍事上負總責,連日來,為統一作戰思想和磋商作戰部署,文電交馳,疲憊不堪。待周恩來到作戰室,命令已經抄寫清楚。
劉伯承彙報了一夜來敵情的變化和己方的處置,周恩來看過命令,不覺眉頭舒展,佈滿血絲的眼球裡閃出了光亮,他欣然表示同意。作戰命令交電臺發各軍團和獨立作戰單位。這時候已經是晨光熹微了。
由於部隊早先已北進就敵,紅一方面軍指揮部在部署上就方便多了。這個部署是:第五軍團、第十二軍和宜黃兩個獨立團為右翼隊,主力由東向西進攻侯坊、徐莊、雷公嵊一帶之敵,以一部兵力牽制東陂之敵第九師,並向新豐市方向警戒,阻敵前縱隊回援;第一軍團、第三軍團、第二十一軍和獨立第五師為左翼隊,主力由西向東進攻草臺崗、徐莊地區之敵,以一部兵力切斷敵第九師與第十一師的聯絡;第二十二軍為預備隊。
根據命令和部署,20日夜,紅軍各部先後進入攻擊位置。21日拂曉,紅軍發起了攻擊。在草臺崗方向,敵第十一師第六十三團團長宋瑞珂,正率領營、連長在雷公嵊偵察地形,研究如何配置兵力。忽然,瞭望哨報告:“紅軍大部隊分路來攻。”宋瑞珂舉起望遠鏡觀察,只見晨霧中紅軍從西南方象潮水般湧來,東北方高山頂上也出現了紅軍的身影,他明白,草臺崗己處於大包圍的態勢。於是立即向師長肖乾報告。肖乾也發現形勢不妙,命令各團堅守草臺崗環形陣地,作困獸之鬥。紅軍以猛烈的衝擊縮小合圍圈,至中午,奪得若干高地。第十一師是受蔣介石寵愛的嫡系王牌,軍官頑固反動,驅使士兵作殊死頑抗,一個連打得剩下十幾個人,還能繼續戰鬥。過午,第五軍團首先突破南面霹靂山敵第六十六團陣地,敵第十一師在草臺崗的環形防禦體系被開了個缺口。接著,第三軍團也將敵雷母山陣地突破。敵各團側背受到威脅,遂全線動遙師長肖乾負傷,敵失去統一指揮,更陷於混亂。至黃昏,蔣介石的這個王牌師全部瓦解。除肖乾外,傷敵旅長l人,斃敵團長3人,營以下官兵傷亡慘重,被俘3000多人。在霍源倖免的敵第五十九師第一七五旅以及第九師的1個團,受羅卓英派遣,企圖保持東破與草臺崗的交通線,被第一軍團殲滅大部。陳誠在撫州聽到第十一師被殲的訊息,急得吐血,急令吳奇偉率前縱隊向南豐撤退,羅卓英率後縱隊殘部,向宜黃撤退。蔣介石的第四次“圍剿”就這樣被打破了。
1933年9月,第三國際派遣的軍事顧問德國人奧托·布勞恩由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