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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他理所當然地擔任殿後掩護。一路上,他帶兵留在最危險的地方,掩護龐大的內閣隊伍撤退。一有機會,在能夠見到戴維斯的時候,他還是指望戴維斯能傾聽他和李將軍的意見,立即同北軍展開投降談判。可惜的是,戴維斯非常固執,始終沒有改變抵抗到底的決定。

當布萊肯利奇的馬隊到達華盛頓小鎮的時候,戴維斯一行在前一天已經離去。這就是布萊肯利奇缺席最後一次內閣會議的原因,他也因此而失去了最後一次說服戴維斯的機會。

這個時候,兵荒馬亂,鎮上到處是南軍的敗兵,像沒頭蒼蠅一樣亂竄。人心一亂,軍紀開始渙散。布萊肯利奇在華盛頓鎮停留期間,依然履行他戰爭部長的職責。他要處理戴維斯留下的大量錢幣和檔案。他命令給南軍士兵發餉。對那些隊伍已經散了計程車兵,他下令告訴他們,南軍司令已經投降,他們可以在北軍到來的時候,向北軍要求籤發證明檔案,然後平安回家。對那些隊伍建制依然存在計程車兵,他下令士兵們要服從命令,保持紀律,不得騷擾民間。

他安排了一大筆錢,交給鎮上同南北雙方都有良好關係的民間賢達,要他們在北軍來到以後將這筆錢交給聯邦政府,並且說明,這筆錢將用於將來戴維斯總統在法庭上的辯護費用,因為他預料,他們的總統被控以叛亂罪而上法庭的命運是不可避免的了。他還把一些重要的檔案留了下來,要求妥善移交給聯邦政府。

在這些檔案裡,有他調查的這樣一個案子。

戰爭後期,有不少黑人加入北軍。1864年10月,在一次戰鬥結束以後,一個來自德克薩斯州叫做羅伯森的南軍軍官,縱容手下計程車兵,在戰場上搜尋受傷的北軍士兵,找到黑人傷兵就當場殺害,一共殺害了一百多個北軍的黑人傷員。這一事件後來洩露了出來。差不多同時,布萊肯利奇被任命為戰爭部長。布萊肯利奇一上任就下令調查這一事件,傳訊證人、收集證據。他認為,殺害對方傷員和俘虜,這是一種決不可饒恕的謀殺罪,必須受到法律懲罰。而調查和起訴這一罪行,是他這個戰爭部長的責任。以後的半年裡,雖然南方邦聯已經到了分崩離析的最後階段,他一直沒有忘記要起訴這項罪行。可惜的是,儘管羅伯森一直追隨在戴維斯周圍,布萊肯利奇在掩護戴維斯撤退的一路上,卻一直沒有機會逮捕羅伯森。現在,他知道南方已經瓦解,他沒有機會親自把羅伯森送上南方政府的法庭了。他把有關這個案件的調查檔案和證據都留下,要求把它們轉交給北軍,將來由北軍來把罪犯繩之以法。

在安排了所有一切以後,布萊肯利奇給隨行人員下令,凡願意回家的,都可以領一份薪水後回家。最後,他帶領幾個願意追隨他的人,繼續逃亡。在他的概念裡,只要總統還在逃亡,他就還是內閣成員,還有職責在身。

在往南逃亡的路上,他一面打聽總統的行跡,一面放慢自己的行軍速度,或者故意暴露自己的行蹤,把追擊的北軍吸引過來,以保護總統。最後,他得到了戴維斯已經被北軍逮捕的訊息。他和隨從逃到美國的最南端,弗羅裡達州的海邊。他自己花錢買了一條小船,取名“無名號”,渡海逃到了古巴。那時候,古巴是在西班牙的統治之下。

就這樣,歷史在這兒創造了一點幽默。1865年的春末,北軍抓住了南方邦聯政府從總統戴維斯開始的所有官員,惟一出逃成功的是布萊肯利奇,而他恰恰是在戰爭一開始就認為南方必然失敗,在戰爭臨結束前還力主投降的人。

所幸的是,戰後的美國渴望和解、恢復並迅速回到原來的法治狀態。聯邦並沒有踏上向“叛亂”的南方報復的道路,沒有像人們原來預料的那樣,把南方政府的官員控以叛亂罪,送上法庭。布萊肯利奇在古巴用賣掉“無名號”的錢遣散了追隨他到最後的人,讓他們回家。他給他們每個人一份他的親筆證明書,證明這些人只是聽從他的命令,所有法律責任應該由他來負。其中包括一位黑人僕人,這位僕人是一個朋友“借”給他的奴隸。他為這位黑人寫了證明信,宣佈這是一個自由的黑人,並藉助自己在南方的威望,用自己個人的名義要求沿途的南方人善待這位黑人。

這個時候,他為自己拍了一張照片,託人帶回家報平安。據說,他的夫人見到照片後久久無法辨認:才44歲的他,已經蒼老衰弱得無法相認了。

戰後三年多,他在英國和加拿大流亡。雖然他在聯邦政府裡的朋友紛紛勸說他回國,雖然他也知道,他回國是安全的,沒有任何危險,但是他沒有回來。他居住在尼亞加拉大瀑布的加拿大一側,在那兒他可以看到邊境另一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