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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和書信,從中可以查明老房子的真實原樣。修復磚房的時候,發現以前的磚和現在的磚顏色有差異,經過再三研究,才查明,必須在老式的磚窯裡用硬木才燒得出當年的磚,而不能用現在燒磚的松木。全鎮所有的電線都要埋入地下,所有在殖民時代以後才加上去的東西,都要拆除乾淨。還要在附近各城鎮收購一些老房子老傢俱,以便得到正宗的建築配件和擺設。

古特溫提出,在以後開放的殖民時代威廉斯堡,還要展示當年的手工藝和市民生活,包括弗吉尼亞歷史上的缺憾,即奴隸制度的歷史事實。1934年,當復原的殖民時代威廉斯堡重新向公眾開放的時候,羅斯福總統前來主持儀式,朝拜這一美國曆史的聖地。當殖民時代威廉斯堡的議會大廈修復的時候,弗吉尼亞州議會全體議員從首府里士滿趕來,在議會大廳裡舉行了州議會相隔150年的又一次會議。

就在這時候,小鎮窮牧師古特溫的健康不行了。1939年,古特溫去世,葬於威廉斯堡。洛克菲勒親自在墓地裡安放了一塊紀念牌。殖民時代威廉斯堡這個美國最重要的小鎮的歷史,由於這位窮牧師的努力而延續下去了。

第二部分 走路(二)栗子樹的故事

前不久,我們開車去芝加哥。美國中西部傳統農區的平原,在身邊緩緩掠過。感覺中,好像總是有什麼地方不對。猛然醒悟過來,那是因為遼闊的冬天原野上,我們所習慣的南方莽莽蒼蒼的森林,已經被一望無際的農田所替代了。一撮一撮的樹叢成了大片空白中的點綴。我想,這就是“人”在地球上做的事情了。人的生存發展,不斷在使這個地球的面貌產生變化,只是被我們視作理所當然罷了。

我們來到美國東南部,喜歡上這裡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無邊無沿的森林。森林的神秘一直使我著迷。我們也曾經在中國的一個北方林區生活過,只是那裡過量的砍伐,早已使得超過“一抱”的大樹差不多絕跡了。每年冬天要砍柴取暖,在近處已經找不到“出柴”的像樣林子,砍柴的路途,必須一年比一年更為遙遠地深入大山。森林倒下的地方,密密的灌木站起來。陽剛的山嶺變得柔弱。原來聽到赫赫有名的山嶺的名字,以為自己終於走近了森林,沒想到,森林卻在後退,後退的速度甚至超過我們走近的腳步。森林重又變成一個夢,似乎觸到了它的邊緣,卻又無法真切地看到它的面容。

一個多年的森林之夢卻圓在了這裡。這裡有松柏,卻以落葉喬木為主。有各種楓樹,還有銀杏、鵝掌楸、甜膠姆樹、榆樹、柞木和樺木等等。現在數著,眼前就出現它們的身姿葉型和四季色彩。它們有著生命的一切美好特徵,親和真實、寧靜安閒,有氣勢卻不逼人,不由你不動感情。在這裡,無數棵的參天大樹在天空挽起手臂,夏天茂密,秋天濃郁,冬天疏朗,在春天勃發的天真中,還會意外地放出一樹花朵。尤其是無所不在老橡樹,像是活的歷史,也像是你永遠可以傾訴的老人。森林的四季變幻給我們帶來視覺的豐富,更在無形中為我們平衡情緒、啟迪悟性、撫慰心靈,成為人與未知神靈之間的一種奇特的溝通。我們慶幸自己能夠擇林而居,更是常常慶幸地對自己說:幸虧這裡絕大部分的自然景觀還沒有遭遇人的大筆塗改。

然而不久就發現,我們還是錯了。僅僅100年前,整個美國東部的景象,是另外一種樣子的。

原來,我們並沒有看到過美國東部最壯美的森林景觀。不知從遠古的什麼時候開始,直至100年前,美國東海岸,從北部的緬因州(Maine)之南,到最南端的佛羅里達州(Florida),東起皮特蒙(Piedmont),西至俄亥俄山谷(Ohio valley),都生長著比我們今天看到的老橡樹更為巨大的美洲慄樹。

北美是一塊移民者的土地。移民先驅們來到這裡,慄樹自然地被他們尊為“樹王”。這裡滿山遍野地長著幾百年樹齡的慄樹。稱它為王,也許首先是因為它大。美洲慄樹的高度可達一百多英尺。現在儲存的慄木樣品中,就有不少是直徑八英尺至十英尺的,幾個人都抱不過來,相傳還有過更大的。不僅大,慄樹還是美國東部地區森林裡最主要的品種。這裡幾乎每4棵落葉喬木裡,就有1棵是慄樹。人們說,松鼠們只需在慄樹的枝頭跳躍,就可以輕鬆地從南方的佐治亞跳到紐約,爪子都不用沾地。在美國東部最著名的阿巴拉契山脈,許多山頭都是整片的慄樹林。初夏的晚風吹過,山民們系在河邊的獨木舟裡,就盛滿了娑娑落下的慄花,回頭望去,整個山頂都如積雪一般,覆著乳白色的花朵的華蓋。這一切,對於我們的鄰居傑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