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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律以八股排比之文,其策論亦必囿之以格式,表間則律之以駢詞,皆娓娓數千言不止,即使班、

馬再生,亦無兼善盡美之法,斯得不出於拾牙慧、竊唾餘,以粉飾一些。是故人闈所中之文,皆其平日在窗下熟讀強記

文也。甚有黠者,師作之面弟讀之,不假思索,寫之而已。其間庸有長才,能揣摩人彀者,亦脫不得“油腔熟調”四字。

昔者韓昌黎以曠古雄文,試輒不中,只得違心勉效時作,方獲一第。公自閱其文而笑曰:“不意我文庸腐爛惡至此!”

唐季且然,而況後世?乃今之校勘科闈者固何在也。若夫法愈繁而弊滋甚,又有不悄於言專利號矣!御陽子有鑑於此,

一切法網,盡行削之,但取真文而拔奇才,以吐英豪之氣。

一在不攻冒籍,天之生才,不囿於隅,所以湯孰中立賢無方,不但越郡縣由之,即越省分亦由之。王者以四海為家,

何處不可應試耶?一在不定額數,每郡、縣取十人亦可,一、二人亦可,至於並無一人亦無不可。夫才者,豈若草木之

有地即生耶?奈之何定以每邑幾名也!餘足跡遍天下,見一縣有童子試而至於千人,及二、三千者,有不及百人,或十

許而僅止四、五人者。至其應取額數,大概不甚縣絕,故有目不識丁而跡列入黌者矣。一在不行搜撿,夫取之於我心者

方謂之真文。文既真,則才亦無不真。有真才之人,苦泉之有源,浩科充沛而不可遏。即使書笥、書囊雜陳於前,不但

不要看,而亦不悄看,又豈肯在袖中攜帶一兩而之文字哉!而其取法這嚴,則在於其應試。蓋不決於一日之文,而決其

平素之經給予學業。大抵人在二十以內,尚有你師督責,中才力學,變甚淺保縱使神單,不過文詞敏給,安能通達聖賢

大道?孔子三十而立,孟子四十不動心主是出臨民社之候。所謂“學優則仕?者如此,苦彼後世有弱冠登第,少年拜爵

者,反優於於孔、孟也耶?然其至嚴之中,又具至簡至捷之法,而使人樂從。初試於郡、縣,再試於科闈,中者即成進

士,其被黜者仍為布衣。雖若放棄之,而實寓磨勵之意,蓋激之再讀書而再進也。今者取士,至於三試而甫得為秀才,

又再三試而後得成為時士,舉天下之秀才,而能得中春、秋兩闈者,不啻千百之什一。究竟進士之文,變不見其果優於

舉人、貢士、秀才者,何也?以黜陟者總非真文也。

且彼之為秀才者,亦既薄有前程,而又不能登於仕途,往往武斷鄉曲,挾制官府。甚或作奸犯科,骨玷宮牆,亦安

用此秀才、貢士名色為哉。%至於取武三科,將材則取知勇兼全,試之兵法二篇,閱其練士百日。其或有知而無勇者,

果有將略,亦必甄拔。若武藝一科,試之以千斤之鼎、十石之弓、三十餘近軍器,各就其所長而試之。如善用槍者不試

刀,善用刀者不試鞭、鐧,善弓弩者方試其射。一藝果精,自可臨陣,取其真武藝,亦猶之乎取真文章也。今之武科,

反以策論為主,何人不可能乎?所以武童不進,忽然改而為文;文童不進,亦忽然改而為武。若此者,其可臨陣乎?備

邊乎?既曰取其武藝,正不必又責其能文也。外此而有山林處士,學貫天人,才通文武者,責令郡、縣徵聘,如其齒德

兼尊,召以安車蒲輪,天子與之坐而問道,不以臣禮待之。夫如是,則天下之賢才,莫不登於廊廟,而不肖者不得以幸

進矣!夫人苟無才,則一官只供一職,猶慮其意闒茸;誠有才,則一人常兼數事,曾不患其隕越。苟非賢才,雖一年而

常易數官,終屬無濟;誠是賢才,即十年而不出一缺,正可收其成效。如趙充國之治兵,於定國之治獄,劉晏、韓滉之

理財,皆久於其職任,而後為千古之名臣。孔子云才難,不其然乎?乃後世一秋闈而進者千餘,一春闈而進者數百餘,

及其服官而升遷,則禮、樂、兵、農諸務,皆使之周流歷遍。

初則泛然而取之,繼則泛然而任之,豈非舉名器而棄之,舉民社而廢之也哉?

如今且說各開府將軍所貢文士,積至六科之久,止六十有三名,武士二十有九名。吳學誠等典試文闈,又黜一十七

名。

董彥杲等考校武場,又去了八名。文者進呈試卷,武者進呈武藝冊,俱請殿試。月君臨軒諭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