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低沉的聲音自面色肅然、雙目微閉的桑吉父親口中傳出,不消片刻,全家人都學著他的模樣虔誠地反覆低誦,晦澀而怪異的苯教十五字真言在沉靜的房內一遍又一遍地迴盪著。
苯教十五字真言又稱翻攪三惡趣之咒,效用與藏傳佛教的信徒們篤信常唸誦大明六字真言能夠化災消禍、辟邪驅兇類似,世代信奉苯教的文部原住民在惶恐無助之時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了數千年來他們所堅持的信仰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寂靜無聲、濃黑如墨的大地上突地筆直射起一條明亮以及的耀眼光柱,它產生的位置正是當惹雍錯湖心,這巨大的光柱如同一柄碩大無朋的絕世利劍般直刺蒼穹,散發出的光芒甚至比正午的烈日還要猛烈幾分,一瞬間將這天地之間照耀得恍如白晝,然而卻也只維持了那麼十幾秒鐘,便消失無形,就好像剛剛的那幕奇異景象從來也未發生過。
似有所感的桑吉父親睜開眼睛時,窗外仍是漆黑一片,他以為那只是因為自己太過驚慌而生出的幻覺,再度閉目禱告。
黑暗之中,桑吉眨動著好奇而迷惑的眸子靜靜地凝望著窗外,剛剛那一幕只有他清楚地看到了,不知道敬畏為何物的小桑吉捂著耳朵,一邊等待著雷聲,全心期待著那道美麗炫目的“閃電”會再次降臨,只是過去了許久,什麼都沒有發生。
二個小時前,石山峰頂。
秦麥雖然沒有能夠阻止郝韻墜崖,卻在短暫的時間裡看清了她是以極快的速度奔到崖邊一躍而下的,整個過程裡郝韻的雙目始終緊閉,最為詭異的是錯身而過的電光石火間秦麥依稀在她慘白的面容上看到了一絲喜悅的笑意!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震驚,剎那間頭腦裡空白一片,眼睜睜看著鐵莘瘋狂地撲向崖邊全都手腳冰涼呆立當場。
除了秦麥!
他撲向鐵莘時,兩人之間的距離大約有五六米長短,鐵莘距離崖邊也大概相等的距離,秦麥的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心念甫動,身體已如離弦之箭般射向鐵莘的去路,五六米的距離不過一個起落眨眼便至,秦麥橫刺著撞向了鐵莘,身子還在在空中他就已經展開雙臂抓向鐵莘的肩膀。
“砰!”兩人重重地撞在一起,發了狂的鐵莘所爆發出的力量竟是如此驚人,饒是秦麥天生神力,奮力一撲也只讓鐵莘打了個趔斜,接觸的瞬間秦麥只覺得一股巨大無匹的力量猛地擊打在胸口,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苦的悶哼,他的身量本就沒有鐵莘高,雙臂雖然死死地箍住了鐵莘的肩膀,兩隻腳卻無法著地,身在空中無處借力,非但沒有能止住蠻牛般的鐵莘前衝的勢頭,反被帶著向崖邊跌去。
秦麥的舉動完全出於下意識的反應,眼下的局面根本是他始料未及,身體不由自主地隨著鐵莘前衝,只不過呼吸間,兩人已經衝到了懸崖絕壁的邊緣,看著近在咫尺的無盡虛空,秦麥腦際嗡地一聲,絕望無法抑制地湧上心頭。
可他的雙臂依舊如嵌在了鐵莘身上一般,沒有絲毫鬆動。
如夢初醒的唐離等人齊齊地發出一聲驚駭欲絕的呼喊,這時距離秦鐵二人最近的唐離也在七八米開外,再想施以援手時已來不及了。
秦麥咬牙強忍著被鐵莘堅實的肩胛撞擊所造成的劇痛,眾人的驚呼穿破浪潮撲打的巨響傳入他的耳中時,鐵莘的一隻腳已然抬起,堪堪邁出了懸崖邊緣!
眼看著兩人便要一齊從那刀削斧鑿似的懸崖墜落,雖然這懸崖的底部是溫柔無形的水泊,可五六百米的落差,足以讓柔軟的水面變成堅硬的鋼板,入水姿勢稍有差池,便是骨折筋斷的下場!
千鈞一髮之際,秦麥終於鬆開了手,身體貼著鐵莘的脊背滑了下來,勉強踩在了懸崖邊緣。
與此同時,他右手並掌成刀,全力砍在了鐵莘肌肉墳起,銅鑄鐵塑似的脖頸上,另一隻手則扯住了鐵莘腰間結實的牛皮腰帶,這時候秦麥也顧不得將力道的拿捏,一擊之下,身體傾斜的鐵莘渾身猛地一震,身子倏地軟了下去,竟被生生打暈!
“嘿!”秦麥開聲吐氣,身體迴旋,藉著慣性將已失去知覺的鐵莘甩向了朝崖邊撲來的彭施民和黃平,而他自己卻也在反作用力的推動下再無法保持平衡,修長的身體響一片飄落的樹葉,翻滾著向崖下墜去。
強勁的冷風尖利地呼嘯著如同無數牛毛細針不停刺激著秦麥裸露在外的肌膚,雙頰的臉肉和眼皮被擠壓得不住滾動。
“秦麥!”
“麥子!”
兩聲充滿了絕望的淒厲尖叫同時響起,秦麥的身體疾快地下墜,驚鴻一瞥間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