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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到了皎潔明亮的月光下,崖邊探出的兩張一模一樣的美麗面容,惶恐得恍如狂風中絕壁之上的兩朵花兒,兩人的身體竭力向下,手臂伸展,竟似要飛身撲向秦麥,這讓秦麥那顆本就緊張無比的心差點爆炸。

二人的面容瞬間變得模糊,身在半空的秦麥恍惚中竟然無法分辨哪個是唐離,哪個是白拉?他不禁徨惑,那幅以秘法隱藏在天書卷背的畫像浮現在腦海中:那人究竟是誰?

是白拉、唐離還是那位留下天書的第一代孤師?

白拉的身份對秦麥來說早已經不是秘密,只怕就算唐離也已猜出了大半,按照唐天華當日所描述的預言,最終只有一人可以繼承孤師的神力,那幅畫像究竟是不是預示著這個人?

前日機緣湊巧下,秦麥與鐵莘看到了那幅轉瞬即逝的畫像,然而時間實在太短,兩人的情緒又是極度的震驚,都沒有看清楚畫像中的人到底是白拉還是唐離,從那一刻開始,秦麥的心底就生出了強烈的恐懼,白拉說的很明白,無法獲得神力傳承的人將會快速衰老、死去!

他下落的速度極快,不過是眨眼之間,秦麥從短暫的失神中醒來時平靜得如同一面光滑的鏡子似的水面距離他已經不足十米,水色幽暗深沉,隱約似有流光閃動,秦麥深吸口氣,四肢扭動、身體繃緊,艱難地調整體位,以標準的跳水姿態破開了無波的湖面,胸口猛然一滯,他已經被無邊的冰冷包圍。

石山之巔,並肩奔向崖邊的彭施民和黃平突然看到鐵莘龐大的身軀斜斜地飛向自己,來不及多想雙雙伸臂去接,可他倆一個是文質彬彬的書生、一個是年近六旬的老者,就算兩人同時發力,比起秦麥也是相去甚遠,“哎呦”悶哼聲中,被鐵莘砸在了身下。

彭施民畢竟是年輕,力氣也要大些,竭力扳開鐵莘壓在自己胸口的大腿,對呲牙咧嘴呼痛的黃平囑咐道:“你照顧他!”便向崖邊的唐離和白拉奔去。

秦麥砍在鐵莘脖頸上的那一記掌刀著實不輕,如此劇烈的撞擊,鐵莘仍未甦醒,黃平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從五指山一樣的鐵莘身下掙扎了出來,抱著他碩大的腦袋,連聲呼喚,伸掌想拍打鐵莘的臉頰,想到他剛才狀若瘋虎似的可怖反應,黃平又不敢下手,生怕把鐵莘叫醒後,他會扯著自己一起跳下懸崖。

眼看著秦麥迅速地變成一個小小的黑點沒入湖面,唐離眼前一黑,渾身的力量突然被抽離身體,幸虧身旁的白拉伸手挽住了她的肩膀,否則只怕唐離也將重蹈秦麥的覆轍。

白拉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秦麥消失的湖面,頭也不抬地沉聲道:“他不會死的!”

二女相距極近,便如貼身耳語一般,儘管崖下遼闊無垠的當惹雍錯波濤洶湧、聲勢震耳發潰,唐離仍將白拉的話聽得很清晰,雖然不知道白拉為何如此篤定,可她那顆絕望如死灰的心卻神奇地重新燃起了希望。

“對!他一定會沒事的!”唐離緊握雙拳,像是回應白拉又像是在安慰自己,雙眼眨也不眨地注視著那片平靜得異常詭異的湖水,彷彿打磨得毫無瑕疵的水晶,湖面空空如也,別說秦麥,就連郝韻也如泥牛入海,無跡可尋!

彭施民奔到兩人身邊,俯身朝下方凝目望去,儘管此時月亮如晝,他仍無法將相距裡許的湖面上的情景看得清晰,不禁急切起來,看向聚精會神的唐離和白拉,“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郝韻與秦麥會不會。。。。。。”

在他想來,如此高度便是連看都看不清楚,就算下面是水,跌下去肯定也是凶多吉少,他的話雖然沒有說完,可言下之意卻已經十分明白了,彭施民遲疑了下,建議道:“我們是不是下去搜尋一下,也許他們。。。。。。”

湖面依舊毫無變化,唐離雙目微紅,不等彭施民把話說完,激動地大聲喝道:“他們絕不會死!”

彭施民暗暗嘆了口氣,不再說話,就算他再遲鈍也能從唐離的眼神裡看出來此刻的唐離情緒激盪已近崩潰的邊緣,他望著遠處高達數十米的一排排駭人巨浪,腳下的深淵更讓他目眩神搖,心臟砰砰巨跳如雷,不由自主向後退了一步才覺得安全了些。

從郝韻奔落懸崖到秦麥沒入湖中,其間變化兔起鶻落,時間極短,秦麥如利劍般筆直刺入冰冷的湖水中,直沉下了五六米後,下墜的力道才完全被水流抵消,身在水中的秦麥睜開了眼睛,四下一片幽暗,他試探著划動了下四肢,不由大喜過往,身體雖然在與水面接觸時被震得痠麻,卻沒有受到大的創傷,暗叫了一聲“僥倖”,辨認了一下方向,秦麥調整姿態手足並用向水面升去。

“潑剌”一聲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