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本王有點明白父皇為何喜歡你了,鬼王說得不錯.你真是福大命大。”
韓柏心中一動,捕捉到一絲靈感。
燕王棣沉聲道:“韓兄在想什麼?”
韓柏迅速將得到的靈感和事實組織了一遍,再無疑問,微笑道:“燕王不知應否相信皇上,但定會信得過我,是嗎?”
燕王不知他葫蘆裡的是什麼藥,點頭道:“可以這麼說,若非韓兄肝膽照人,芳華不會對你傾心,鬼王亦不肯把月兒許配與你。”
韓柏早知自己和白芳華的事瞞他不過,坦然受之,淡淡道:“我想和燕王達成一項交易,就是假若燕王不對付鬼王和皇上,亦不派人來殺在下,我便助燕王去對付藍玉和胡惟庸等人。”
燕王棣心頭一震,像首次認識韓柏般重新打量起他來。
韓柏這句話走的是險著。
早先小燕王對他故示大方,顯然是另有對付他的手段,才暫時不和他計較。剛才燕王棣又指他福大命大,自是有感而發。
這引發了他一連串的聯想。
首先,藍玉等已和方夜羽聯成一氣,密謀推翻明室。而他們的棋子就是陳貴妃,可以想象以方夜羽等人深思熟慮想出來的妙計,必是天衣無縫,說不定可把罪名推在最大障礙的鬼王和燕王身上.那藍玉和胡惟庸反可變成勤王之師,挾允而號令天下。
在這種情況下,燕王扮水月大宗行刺朱元璋之舉,是使他們陣腳大亂,再沒有理由在這時刻來對付他。
而燕王卻偏找人來殺他,假若他不幸身死,鬼王和朱元璋必然震怒非常。但卻怎也不會懷疑到與鬼王關係親密的燕王身上。更且在表面上,因著謝廷石的關係,燕王和他韓柏應是同一陣線的人,所以就算朱元璋沉得住氣,鬼王必會對藍玉和胡惟庸展開報復。無形中迫得鬼王興燕王的關係更是緊密,如此一石數烏之計,真虧他想得出來。
莊節說得不錯,燕王可能比他老子更狠辣和姦狡!
這些念頭電光石火般閃過心頭,使他得到了對策,並以之震懾燕王。
兩人目光交擊。
燕王棣點頭道:“假若本王全盤否認,韓兄會怎樣看我。”
韓柏淡淡道:“那在下會看不起你,因為你根本沒有當皇帝的資格。”
燕王棣仰天一哂道:“說得好,無論本王承認與否,韓兄仍只會堅持自己的信念,而即管本王承認,韓兄仍然缺乏真憑實據來指證本王,父王亦不能入我以罪。”
頓了一頓,雙目厲芒再現道:“但你為何要助我呢?你要我答應的條件是輕而易舉,本王可暫時按兵不動,而你卻要冒生命之險,去招惹藍玉等人,這樣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韓柏嘆了一口氣道:“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可是眼前既成的事實就是明室的皇權必須儲存。這或者對功臣百官是天大慘事,但對百姓卻是好事。而我肯助你的原因,就是因為只有你這種但求利益、雄才大略的梟雄才會坐得穩皇帝的寶座,而你亦不會蠢得去動搖國家的根本,弄壞人民的生計。因為你就是年輕的朱元璋,他做得到的事,你也可以做得到。”
燕王臉上先是泛起怒容,接著平復下來,點頭道:“和你說話的確很痛快,到這刻我才知道所有人都低估了你,以為你只是個好色之徒,只有泡妞的本事。”又沉聲道:“可是你手上有什麼籌碼和本王交易,憑一個範良極並不足夠吧?即管你是鬼王女婿,但他並不會聽你主意行事。”
韓柏從容一笑道:“我背後有兩大聖地和怒蛟幫,這兩隻籌碼是否令小弟夠得上資格呢?”
燕王定了定神,冷然道:“這種事總不能空說白話吧!”
韓柏哈哈一笑道:“過了明天,燕王若耳目仍像昨晚對皇上行蹤般瞭如指掌,自會知韓某所言非虛。”深吸一口氣後笑道:“看!秦淮河的景色多麼美麗,可惜這船卻停留不動,白白錯過了無限美景。”
燕王微笑道:“這個容易,我們也出來很久了,正好返廳痛飲,待本王吩咐媚娘立即啟棹開航,暢遊秦淮河。”
弦管聲中,樂師們專心地吹奏著,早先陪酒的美妓們則翩翩起舞,並輪流獻唱,都是些情致纏綿的小調。
氣氛輕鬆熱鬧。
這時眾人均已入座,韓柏左邊的是燕王,再下是範良極、謝廷石.陳令方,右邊是白芳華、小燕王朱高熾和盈散花。廳子四周均有燕王近身侍衛站立,負起保安之責。
韓柏想不到燕王會把白芳華安排到他身旁,望前則是和朱高熾態度親的盈散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