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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頂沉聲喝道:“闢恨,回來!”
中年男子刁闢恨收劍退回那少婦身旁站著,臉色陰沉之極。
白髮文士跨步入來,躬身一揖道:“白髮柳搖枝,僅代魔師向刁門主和魅影劍派上下各人問好。”
眾人一齊動容,有人早想到他是誰,但待他說出來時,仍感心神震湯。離開南方北來之時,他們早側聞龐斑重出江湖,想不到這麼快便和龐斑倚之為左右手之一的白髮柳搖枝碰上了面。
刁項臉色一沉道:“敝派和魔師宮昨日無怨,今日無仇,明天諒也不會有任何瓜葛,柳先生請便吧!”在他來說,即使以魅影劍派的驕狂,也實在惹不起魔師龐斑這類全然無法取勝的大敵。
柳搖枝從容地掃視眾人,瀟一笑,道:“小生今日來此,實是奉了小魔師之命,獻上一個對雙方都有利無害的大計。”
刁項默然半晌,冷冷道:“小魔師的好意,刁某心領了,不過我們魅影劍派一向獨來獨往,既不慣於與人合作,也沒有那份興趣。”
連谷倩蓮也不由暗贊這刁項不愧一派之主,說話得體,不亢不卑。
柳搖枝成竹在胸道:“若我們能將雙修府的人交到貴派手內,任由處置,刁派主會否改變一下獨來獨往的習慣?”
眾人齊露出注意神色,顯見柳搖枝這番話正打進了他們的心坎裡。
雙修府和魅影劍派的舊恨新仇真是數也數不清,眼前的刁闢情,便是因雙修府的人而落得這般模樣。
刁項仰夭一陣長笑道:“我們若要藉助外人之力,才可以對付雙修府,豈非徒教天下人恥笑。”他其實也並非那麼有種,只是經驗教曉了他,酬勞愈大,要付出的代價亦愈大。
柳搖枝微微一笑道:“邪靈厲若海雖已死在魔師手裡,但雙修府仍有些人物,不是好惹的。”
眾人齊齊色動,對於雙修府這硬得不能再硬的大靠山,他們確是極為忌憚,現在聞得厲若海已死,便似去了便在咽喉內的骨刺。
刁項閉上眼睛,好一會才再睜開來道:“不知柳先生所說雙修府內不好惹的人,究是何人?”
柳搖枝並不直接答他,眼光落在像睡著了的刁闢情身上,道:“若找沒有看錯,這位小兄弟應是受了暗算,中了雙修府的‘惜花掌’。”
刁項雙眉一聳道:“先生好眼力,小兒確是中了這歹毒的掌力。”
柳搖枝道:“刁派主為令郎必已費盡心力,但我可保證單以貴派之力,絕救不了他。”
眾人一齊色變,這幾句話語帶輕屑,教他們如何能忍受。
只有谷倩蓮暗暗叫苦,因為她是全場唯一知道這話是絕對正確的人。柳搖枝不但武功高強,才智眼光也確是高人一等,難怪能成為魔師宮的護法。如此類推,另一護法花解語,也絕不可小覷了。
柳搖校正容道:“本人絕無貶低貴派之意,只是知道實派和雙修府的鬥爭,已持續了二百多年,所以有很多武功,都是針對另一方而設計的,雙修府的‘惜花掌’正是為剋制貴派而創,若貴派以本門內功心法去醫治,必事倍功半,現看派主的令郎在飯桌旁也渴然入睡,便是腎脈虛不受補的現象。”
眾人默然下來。
刁夫人道:“來人!擺多一個位子,讓我們款待魔師宮來的貴賓。”
柳搖枝望向刁夫人,眼中閃過驚訝的神色,才道:“有勞夫人找一間靜室,將令郎安置在那裡,待會我便去為他療治。”
當下有人將刁闢情臺起去了,這時氣氛大是不同,眾人紛紛入座,谷倩蓮給刁夫人拉著,無奈下也唯有陪坐在刁夫人之旁。
一輪歡飲後,刁夫人問道:“柳護法對小兒的傷勢有何提議?”
柳搖枝哈哈一笑道:“這只是小事一件,無論貴派是否和我們聯手,我也會治好令郎方才離去。”
席上各人除了谷倩蓮外,都露出意外和感激的神色,因為柳搖枝擺明不以此作要脅,自然令他們好受得多。
刁夫人喜道:“請先讓妾身謝過先生的大恩大德。”
刁項道:“先生仍未答刁某早先的問題,可否請說清楚一點。”
柳搖枝眼光掠過眾人,道:“當然會說,不過我仍未盡識座上各位前輩高明。”
刁項這時才記起因被柳搖枝的話勾起了思潮,一時忘了介紹,告個後,道:“剛才魯莽冒犯了先生的,是刁某長子闢恨。”
柳搖枝向刁闢恨點頭道:“闢恨兄已得真傳,剛才幸好刁兄出言阻止,否則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