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3部分

視鏡。如果直接觀察牆壁,除了深色的苔蘚、地衣和凹凸的石頭外,什麼也看不到。但是如果看一看這臺小型電腦螢幕,就會看到原畫上充滿生氣、栩栩如生的場面。他記得,這個辦法“很別具一格,雖然我們處在叢林中,但我們卻能借助於器材這種非直接的方式來觀察所處環境。夜晚用夜視鏡,而白天則用攝像機。我們用器材來觀察用其他辦法觀察不到的東西,我們完全依賴這些器材”。

還有一點使他感到奇特:由攝像機錄下的資訊先得傳輸2萬多英里,然後才傳回到只有數英尺之遙的顯示屏上。他後來說,這是“世界上最長的脊髓”產生出的奇特效果。即使以光速傳送,訊號的傳送也需1/10秒。因為休斯敦的電腦需要經過短暫的處理,所以影象並不是同步地在螢幕上顯示,而是要慢半秒鐘左右。這一延緩幾乎注意不到。這些畫面使他們首次能深入地瞭解這個城市和它的居民。

津古城的人是個頭較高的黑人。他們長著圓圓的腦袋,體格健壯,外貌酷似2000年前從高原上的大草原首批進入剛果北部的講班圖語的人。從壁畫上可以看出他們生氣勃勃、精力充沛:儘管氣候炎熱,但是他們偏愛穿裝飾精美、色彩豔麗的長袍;他們性情豪爽、儀態大方。無論從哪個方面看,他們都與眼前這毫無生氣、已經消亡了的文明結構形成了鮮明的對照。

第一批解密的溼壁畫顯現出集市的場景;賣者蹲在地上,身旁擺著編制精巧的籃子,裡面盛著圓形物品,而買者站在一旁和他討價還價。起初,他們認為那些圓東西是水果,但羅斯斷定是金剛石。

“那些都是包在斑晶裡未經切割的金剛石,”她看著顯示屏說道,“他們是在賣金剛石。”

這些壁畫使他們思考這樣一個問題:津吉城的居民後來到底怎麼了?這座城顯然是被遺棄而不是被摧毀的——沒有發生戰爭或受到入侵的跡象,也沒有任何發生過大地震或自然災害的證據。

羅斯認為這個金剛石礦已開採殆盡,因而這座城也如同歷史上其他許多礦城一樣被遺棄了,這是她最擔心的。埃利奧特認為是瘟疫或疾病徵服了居民。芒羅說,他認為應歸咎於大猩猩。

“別笑,”他一本正經地說,“這是火山區。由於火山爆發、地震、乾旱、草原火災,動物都瘋了,行為完全反常了。”

“大自然發狂啦?”埃利奧特問道。他搖搖頭。“這兒的火山每隔幾年才噴發一次,可我們知道,這座城已存在了幾個世紀。不可能是那樣的。”

“或許發生了宮廷革命,政變。”

“那與大猩猩有何相干呢?”埃利奧特問道。

“就有這種事嘛,”芒羅說道,“在非洲,一旦發生戰爭,動物就變得古怪起來,你知道吧。”接著,他講述了發生在南非的狒狒襲擊農舍和發生在衣索比亞的狒狒襲擊公共汽車的事。

埃利奧特無動於衷。像這種認為世事反映在自然界的想法是很古老的——至少像伊索寓言和科學的起源一樣古老久遠。“自然界與人類的事毫不相干。”他說道。

“哦,毫無疑問,”芒羅說道,“可是自然的世界已所剩無多了。”

埃利奧特不願附和芒羅。事實上,一個著名的學術論題爭論的正是這個問題。1955年,法國人類學家莫里斯·卡瓦利發表了題為《自然之死》這篇引起爭議的論文。他在文中寫道:

100萬年前,地球上是一片荒野,我們可以稱之為“自然”。在這片荒野之中,有著一些小塊小塊的人類聚居地。無論是生火取暖的洞穴裡,還是後來建了住宅和開有耕地的城市,這些聚居地顯然已不屬自然。在隨後幾千年裡,人類聚居地周圍的自然地域逐漸減少,不過這種趨勢在幾千年中都沒有被發覺而已。

即使在300年前的法國或英國,大城市外面依然是大片荒野。在這些荒野上,野獸依然像過去數千年中那樣自由出沒。然而,人類的擴張在無情地繼續著。

100年前,也就是歐洲偉大的探險家們最後輝煌的時代,大自然的面積銳減,致使它成了一個新奇之物。也正是這個原因,非洲探險激起了19世紀人類的想象。進入真正的自然世界會得到一種異乎尋常的感覺,而這卻是大多數從來到這個世界到離開這個世界都在人造環境中生活的人永遠也感受不到的。

20世紀,自然平衡已發生鉅變。實際上,人們可以說,自然已消失。野生植物被栽培在溫室裡,野生動物被關進了動物園和狩獵公園:人造環境成了以前比比皆是的自然景觀的紀念品。可是,關在動物園或狩獵公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