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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候,該睡覺的人應該睡著了,沒睡覺的人,則一定是有問題的。

就在袁青朵準備離開二樓,打算去三樓看看的時候,突然聽到異樣的響聲。那響聲彷彿是正在熟睡的人從床上摔下來一般,極為沉悶。袁青朵住了腳,屏住呼吸,思索著剛才的響聲來自何處。

好像是從左側某個房間裡傳出來的。可是響聲過後,又是死一般寂靜。過了好一會兒,從一個房間裡傳出一聲咳嗽。是男人的咳嗽聲。

這聲咳嗽不似熟睡的人發出來的,所以可以肯定那個房間裡面,有一個還沒睡去的人。那麼剛才的響聲也應該是“他”弄出來的。

與此同時,袁青朵也激動地發現,這個房間的門並沒有關死,而是留著一道縫隙。

她走到門前的時候,聽見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水並不是流在地上,而是流在水池或者浴缸裡的聲音。

難道這個人半夜睡不著,打算洗澡?

袁青朵準備離開了。她一個年輕女子,如果在深夜裡偷窺一個男人洗澡的話,被發現後會無地自容的。

可是就在她準備離開的時候,又聽到了一聲清脆的金屬響聲。彷彿是一把刀被放在瓷器上面,觸碰而發出的聲音。如果一個人半夜不睡覺打算洗澡的話,他拿刀做什麼呢?

一絲寒意滲入袁青朵的心房。她知道這間客房一定非同尋常。她忽然想起了那場叫做“妖手”的魔術,她後悔,上回見文澈的時候,為什麼不問問文澈那場魔術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火籠逃生”,“美女分割”什麼的。文澈不是說,荊井的父親傳授了她許多魔術秘籍,自己的身手不遜於荊井嗎?

不過,像文澈那樣簡單的女孩,一定不會說出來的。那可是荊氏家族最為重大的秘密,不能與那個方巾打個死結的小把戲相比。文澈給她表演方巾打死結的小魔術,以及說穿其中的奧妙,在某種程度上也是打發袁青朵的。從這一點來說,文澈這女孩又不簡單,她是相當聰穎的。

想到這裡的時候,袁青朵聽見那間客房又傳來“撲通”的一聲,像是什麼東西掉進了水裡。難道那個男人已經放好了水,跳進浴缸洗澡了?可是不對,首先,一個人進浴缸洗澡時會先把腳站進去然後再躺下來的,而不會像跳進泳池那般把自己扔進浴缸。再者,這個時候,水仍然“嘩嘩”流著,這也不合常理。

之後,裡面傳來“咔”的一聲,像骨頭折斷的聲音。袁青朵聽到這個聲音腿立刻軟了。彷彿是第六感起了作用,她忽然想到屠夫宰豬的場面。面前未鎖死房門的客房就像一個屠宰場,隔著門,袁青朵好像看到了鮮血淋漓,血肉橫飛。

冷汗已經冒出來了。冷汗冒出來的時候,更多的“咔嚓”之聲從門裡傳出來。袁青朵想轉身逃走,可是卻鬼使神差地將手放在了沒關緊的房門上。

房門被無聲無息推開了。房裡只亮著一盞落地燈,光線並不明亮,而是十分柔和。房間裡空無一人,正中擺著一隻很大的木箱。木箱的蓋子敞開著,裡面空無一物。

袁青朵認出來了,這隻木箱就是演出結束之後魔術團從劇場帶走的那隻。或者並不是那隻,但卻是一模一樣的箱子。

袁青朵走進房間的時候,水流聲以及刀砍骨頭的聲音仍然繼續著。那聲音是從衛生間傳出來的。而衛生間的門則緊緊地關著。袁青朵吸了一口氣,用手去推,沒推動,看樣子門從裡面反鎖了。

這個時候,刀砍骨頭的聲音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男人壓抑的哭聲。這哭聲比刀砍骨頭的聲音更加恐怖,更令袁青朵毛骨悚然。

男人一邊哭一邊喃喃自語。因為哭得太厲害,聲音含混不清。袁青朵感覺頭皮都乍起來了。一個男人如果不是極度傷心極度痛苦極度絕望,是不可能哭成這樣的。這哭聲揪著袁青朵的心,刺激著袁青朵的神經。她再也按捺不住了,用手使勁拍了幾下門。

裡面的哭聲和自語聲戛然而止。接著,連流水的聲音也沒有了,應該是那個男人關掉了水龍頭。裡面安靜了片刻,傳來男人顫抖變調的聲音:“誰?”

袁青朵沒有答話,只是又用手敲了兩下門。

她以為裡面的人不會開門,卻沒想到,她的手還沒有縮回去,衛生間的門就被開啟了。

一張淚跡未乾的男人的臉出現在袁青朵面前。這個男人看上去四十歲上下,中等身材,留著利落的平頭,一雙眼睛裡全是疑問和驚懼。

袁青朵看到了,他的手裡握著一把鋒利的長刀。夏天裡切西瓜的那種刀。

刀刃上浸滿了淋漓的鮮血,男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