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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持花人悠閒的一手託花,一手輕撫那柔美動人的枝條,向持棋人笑道:“公主天仙化身,惹得楊六郎垂涎,見異思遷,本是再正常不過了。倘若公主能趁機取得大宋軍營佈防圖,對我揮軍南下百利而無一害。只是賽馬會上,楊六郎說了一句奇怪的話,卻令屬下生疑。”

持棋人伸手持一顆白子,輕輕敲著棋盤,道:“哦?”

持花人微笑道:“楊六郎說,郡主,還記得你當初病重,延昭前去探病跟你說的話,今天還是那句話。不要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就可以張口就罵,頤指氣使。我楊延昭是昂藏七尺的男兒漢,我要的是有尊嚴,有自由的人生。”

持棋人的大蒜鼻子微微一動,道:“楊六郎驚才絕豔,也是大宋朝屬一屬二的俊傑。可是無論將來有何功勞,旁人只要說一句,裙帶之功,就抵得一乾二淨。空有一身本領,得不到世人承認。心中鬱悶,說出這樣的話,也沒什麼出奇。”

持花人一手負在身後,輕輕吹去花上的露珠,悠然道:“楊六郎心中或許會如此想,在和郡主爭執時或許會如此說,但是當時郡主重病,奄奄一息,於情,他應安慰病者,於禮,他應守臣子本份,又怎麼會這樣說呢?”

持棋人眼光閃爍,道:“不錯,這句話確實有大大的語病。”

持花人眼中含笑,道:“所以我就派弟子嶽廷均前去八王府,向郡主的丫環問個究竟。廷均,她怎麼說,你如實向將軍稟報吧。”

那黑衣人嶽廷均伸手入懷,取出一張白紙,雙手呈給持棋人,道:“回將軍,軍師,楊六郎當時確實跟郡主說過一句話,但是卻是另一句話。他說,只要你知道我的心,你就會知道,我們在不在一起,都是一樣的。這是郡主貼身丫環星兒的化押,請將軍過目。”

那持棋人看了白紙,奮力一敲桌子,將桌上的棋子震的四散紛飛,怒道:“膽大楊六郎,竟敢戲弄公主。”

持花人笑容陡然全無,濃眉緊緊擰住,忽道:“將軍,事情緊急,我們在京城的據點有危險!”

持棋人微閃不解之色,道:“軍師何出此言?”

持花人沉吟一會,沉聲道:“倘若楊六郎將公主的寶馬騙到手中,需知寶馬識途,只怕公主去過的地方就全暴露了,官兵今夜就要封山。”

持棋人推坪而起,棋子散落一地,叫道:“快放煙火彈,通知大家轉移!”門旁侍立的傳令官應命而去。持棋人咬牙道:“好厲害的楊六郎,居然將公主引入家中,將計就計,瞞天過海,不動聲色,連他親哥哥也被瞞過了。此人不除,終究是我遼國的心腹大患。”

持花人見已佈置下去,臉上又恢復了從容的微笑,道:“倘若不是他對郡主用情太深,也不會百密一疏,留下這個漏洞。他要將計就計,我們就順水推船,以公主為引,將他引入野狼谷。在谷內安下伏兵,就可將他生擒活捉。”

持棋人喜道:“他瞞過了天下人,卻仍然瞞不過軍師。軍師高見,只是楊六郎既已識破公主身份,我怕他不會為了公主,輕易中計。”

持花人忽然仰天大笑,道:“將軍忘了,每個人都有弱點,楊六郎也是人,也可抓七寸而捉之。這用兵的最高境界,就讓他明知是計,也不得不來!”縱聲長笑,聲震屋瓦,逐漸演變成獰笑,溫文儒雅的眼睛中也透露出邪惡之光,手掌攤開,蘭花已被揉成碎泥。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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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滿天,寒霜漫野。冬季的旋風吹的大樹幾欲離根拔起,本來枯萎絕望的樹葉卷著鐵彈一樣的雨點狂砸而下,掀起爛泥無數,濺在黑衣人修長的腿上。數百黑衣人均身披透明帆布雨衣,腰繫長繩,手腳攀在山岩上,互為援引,攀援而上。雖是狂風驟雨,卻不發出半點聲音,靈似猿猴,疾如飛鳥,不多時,為首之人已經腳踏平地,蹬在懸崖之上。

那人也做黑衣打扮,身材頎長,頭戴寬邊斗笠,用以擋風遮雨,蒙面巾上露出一雙眼睛,雖然飽含憂鬱,略帶滄桑,但眼神卻是清澈如玉。那人來到崖上,立即撥開山上野樹,貓腰鑽了進去,雨滴在他斗笠邊上顆顆滴下,彷彿一串串晶瑩的珠鏈。眾人自後相隨,不多時已經悄然來到幾間白牆灰瓦的房子之前。斗笠人從腰間解下一根系有飛抓的繩索,這是江湖上有名的“鞦韆鏈”,是黑道中人打家劫舍所用。那人長臂輕掄,飛抓劃了一條閃亮的銀線,持在院牆之上。他隨即腳一點牆,使個“小燕鑽天”,右手在繩上微一借力,身子騰空,左手己搭在院牆之上。他單手手力,將身子提了起來,跨上院牆,窺見無人,悄沒聲的落入院中。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