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啊!”
薛崇訓二話不說,抓住他的左手中指,“喀”地一聲,又斷了一根。不僅俊男在叫,周圍那些妓女嫖客親眼看著人的指頭斷掉,如此暴力的場面讓他們也紛紛驚呼起來。
俊男不僅手在顫|抖,整條手臂都抖得篩糠似的,不僅是疼,還有懼。面前這個黑乎乎的男人,滿面蕭殺,他不是人,彷彿是地獄來的鬼差。
“叫什麼名?”薛崇訓的強調不帶任何情緒,音量也不大,但此刻俊男不敢不額外重視了,不然馬上斷掉的也許是無名指。
這樣的人,俊男真是從未見過,他不明白,一個活人怎麼會如此冰冷兇殘?
俊男顧不得許多,忙答道:“蕭蕭衡。”
薛崇訓點點頭,很滿意的樣子道:“現在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不要說不相干的廢話,我沒有時間聽你廢話,不然你會受傷。”俊男滿肚子憤怒和羞辱,但臉上卻要哭出來的樣子,他無可奈何地點點頭。
薛崇訓道:“很好。你是不是從蒙小雨那裡得到過一筆錢財?”
俊男的臉抽搐了一下,心道我要是承認了這件事,那官司還能贏嗎?可是現在他受制於人,而且這個人不是很講道理的樣子,不能什麼也不說俊男猶豫了一下,搖搖頭道:“沒有,我只是見她長得漂亮,來聽曲的。”
薛崇訓一直盯著他的臉,對他臉上變化的微妙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此時冷笑了一下,說道:“你會相信我說的話,也會親身體會到一句話:不見棺材不掉淚。”
俊男的表情主要是因痛苦而愁眉苦臉,他呻|吟著說道:“我句句屬實。”
“我再問你,毒是你下的麼?”
這下子俊男沒有任何猶豫,立刻大聲道:“不是!我怎麼會下毒?明明是水雲間裡的人下毒,想謀害於我!”
薛崇訓遂將其一推,推到旁邊的方俞忠那邊:“看住,別讓他跑了。”然後徑直往裡面走。
房間裡擺著一張酒桌,還有椅子、床、樂器等物,現在已是一片狼藉,杯盤菜餚弄得滿屋子都是。蒙小雨已被人抬到了床上,趴在那裡人事不醒,床邊放著一個痰盂,吐了不少東西在裡面。
鴇兒慌亂,妓女們在哭,亂得不行。薛崇訓看了一眼蒙小雨的臉,她的清純的臉上滿是痛苦,那不是肚子疼或者其他什麼身體上能感覺到的痛,應該是心痛。這兩者的表現還是有一定差別的。
薛崇訓大概猜著是怎麼回事了,他看見蒙小雨那張臉的樣子,心裡也是一陣莫名的難過。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說道:“郎中來了,郎中來了,大夥快讓讓。”
只見竟然是一個小夥子揹著一個老頭子進來的,那小夥子穿著麻衣,可能是青樓裡的奴僕,他背上揹著個人,手裡提著個藥箱。而背上那個老得掉牙的老頭子恐怕才是真的郎中,老郎中道:“哎喲,快放老朽下來。”
房間裡的女人們扶著他從小夥子的背上下來,七嘴八舌地說道:“老先生,您可一定要救醒小雨啊!”“郎中,您快施妙手吧!”
“別吵!”老郎中喘著氣兒道,“老朽年紀大了耳朵有點背,你們這麼吵老朽誰也聽不清,誰是管事兒的?”
鴇兒走了過來,對姑娘們道:“肅靜,救人要緊。”
老郎中頭髮全白,看起來老態龍鍾,但眼睛看起來還不混濁,眼神也不錯的樣子。薛崇訓見狀心下倒是生出了一絲希望。
老郎中看了一眼床上的蒙小雨,又向下看著那痰盂,說道:“中毒?是她吐的嗎?”
鴇兒點點頭道:“都被您老說對了。”
老郎中遂開啟藥箱,拿出一個紙包來,遞給鴇兒:“馬上兌水,一銅盆溫水,分三次灌服洗腹。”
鴇兒接了紙包,遞給一個小娘吩咐道:“趕緊的。”
這時老郎中走到床前,伸出右手捏住蒙小雨的手腕,馬上道:“還沒死”一邊又伸出左手食指,在痰盂裡沾了一點汙穢之物,放到鼻子前聞。這個動作讓旁邊的好些個小娘的喉嚨一陣蠕動。
“鶴頂紅。”老郎中道,“這是急毒,毒發很快服了鶴頂紅會自然嘔吐,但顯然這位小娘不是自然嘔吐,吐得比較快,要不是這樣,恐怕已經死了。”
鴇兒想起了什麼,看了一眼一旁一言不發的薛崇訓,她的眼淚流露出一絲感謝之意。因為剛才就是薛崇訓這麼建議的,不然鴇兒還沒想到上面去,她進來摳了蒙小雨的咽喉,這才讓她嘔吐了許多。卻不料老郎中接著又道:“鶴頂紅無藥可救,這位小娘的毒已入經脈,雖然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