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匹,茶一萬斤。
從寶元三年(1040)初至慶曆二年(1042)9月,西夏先後在延安、寧夏隆德和固原對北宋發動的三次大規模戰爭,北宋均遭慘敗,損兵折將,喪失地盤,只得割地賠款,宋仁宗得到的只是西夏取消帝號稱臣於宋這個面子而已。儘管如此,沒過了幾年,西夏再次大舉進兵,從嘉祐二年(1057)至元符二年(1099)僅府谷折氏與西夏之間有文字記載的大型戰爭就有十幾次。
即便抗日戰爭時期,日本軍隊本想攻佔府谷,後來看了地形,也打消了這一想法。
如此地形,李曜要是不將優勢發揮到最大,他豈不要恨自己白來了府谷一趟?
第089章 党項軍內
折宗本霍然起身,渾不似先前那般垂垂老矣的仁慈長者模樣,反而目光之中精芒暴漲,殺氣一閃而過,繼而長笑一聲,朝李曜拱手謝道:“此番李軍使來我府谷,實不亞精兵數萬!只是李軍使方才說,五勝五敗,如今只說了三勝三敗,還有那兩勝兩敗,卻不知為何?”
李曜微微一笑,起身拱手道:“折公過譽了,存曜愧不敢當,想來折公心中早有定計,只是愛護晚輩,才予存曜暢言之機。剩下那兩勝兩敗,其一:拓跋思恭以為河東連番大戰,已然後繼乏力,不足為懼。如今出兵之後,又得知府谷兵只兩千餘,大將不過數員,於是自恃兵強,渾不以我等為敵手。他既有此心,則其麾下諸將又如何不是這般心思?兵法有云,驕兵必敗!彼既未曾以我等為敵手,其戒備必然不夠森嚴,其號令必然不夠齊整,其心境必然過於鬆懈。如此一來,我等便有了從中下手的機會,我以有備而算無備,如何不勝?彼以無備而遇有備,焉能不敗?”
折宗本哈哈一笑,頜首道:“說得好,說得好!拓跋思恭休養生息數年,以為自己兵強馬壯,對我這小小府谷,自然是不當回事的。”
李曜依舊只是微笑,口中則道:“最後一點,拓跋思恭所部,其精銳為党項羌之騎兵,麾下步卒戰力低下。然則府谷並非夏州、銀州那等一望千里之平原地貌,而是山路崎嶇坎坷,森林茂密難行。此等地形之下,騎兵若要發揮作用,除非地形極熟,於小範圍內設伏,否則必然縛手縛腳,難以施展。而拓跋氏步兵一則戰力堪憂,二則遠道而來,攻城器械不足,我等與府谷這山城之上堅守,拓跋氏只能仰攻,沒有大量攻城利器,便只有靠人來填。試問拓跋氏能在府谷城下拋下多少條人命而不至崩潰?反觀我等,則正與之相反。折公久鎮沿河,府谷附近地貌,自然深知,何處適合設伏,何處適合一擊即走,如此種種,定策心中。而某此來府谷,帶來大批出徵赫連鐸之前抓緊打造的守城器械,如今又高居山城之上往下俯攻,威力更增,拓跋氏但敢前來,必遭重挫!”
折宗本大聲道:“李軍使所言正是!”他微微一頓,看著李曜的眼睛,溫言道:“李軍使,老夫有一不情之請,不知當不當說。”
李曜笑道:“只要是為了擊退拓跋氏入侵,某以為並無甚麼不情之請一說,折公若有吩咐,大可放心道來。”
折宗本含笑點頭,徐徐說道:“此番必定是一場大戰無疑,老夫身為沿河五鎮兵馬使,根本重地乃在府谷,不僅府谷城萬萬不能有所閃失,而且老夫甚至須臾不能離開府谷半步,以免有心人制造謠言,說老夫欲要放棄府谷,遁走別處云云。這一來,老夫的行之便被侷限府谷一城,然則此番大戰,首當其衝之地卻在神木,神木若然不失,則府谷必然無恙,神木若然丟失,則府谷壓力之大,堪比泰山壓卵!老夫麾下,多為子弟,其中並非沒有好苗子,只是他們一則年紀幼小,心性不定,驟逢大事,未必牢靠。二則此輩在軍中時日不長,地位不尊,未必能壓服各軍是以,老夫想請李軍使領兵走一遭神木寨,暫代守將。當然,既是守將,神木寨內尚有三百步兵,兩百騎兵,也都暫撥李軍使麾下,一應諸事,聽李軍使調遣。不知李軍使意下如何?”
李曜毫不猶豫,拱手淡然道:“折公有令,存曜敢不從命?”
折宗本大喜,走過來執李曜手道:“老夫痴長李軍使三十多年,文武均不及軍使多矣,唯愚者千慮,必有一得,老夫許多年活下來,只是牢記一件事:男兒須有擔當!英雄何以為英雄?有擔當而已!君可見遇事不敢擔當之人,一生能成大事?李軍使正陽,你來府谷,本只是援兵,獨自堅守神木寨,危險重重,你原可以婉言謝絕,老夫也無甚好說,只能另尋他計,然則你卻不計艱險,一言而諾,此情此義,折家與老夫都深感於心。”
李曜笑道:“折公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