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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部分

任圜也不置可否,只是拱手道:“郎君之言,某必一字不改地轉達與諸位郎君知曉。”

李曜點點頭,請他下去休息。

任圜一走,李襲吉便問若有所思的李曜:“明公當真要救李存孝?”

李曜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反問道:“為何你也要問這一句?”

李襲吉搖頭道:“明公之智,天下無雙,然則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或有一得。李存孝原是大王義兒之中競爭王位最有希望的人選之一,又是舉世聞名的天下第一勇將,如有他在,明公大願何時能了?某知明公對其叛逆之舉早有所料,是以囑咐嗣昭、嗣源二位將軍及時勸解、預防,然則俗語有云,人算不如天算,縱然以明公之智,亦難料到區區數月之間,便發生了這許多變數,如今事已至此,李存孝叛逆已彰,明公縱然設法保全,也未必能成,反教大王不喜。然而如今卻有更好的辦法:大王一戰未勝,親點明公為征討李存孝之主將,以天下之智對天下之勇既然如此,明公何不乾脆一戰成擒,成就偌大功業,同時不問大王如何處置,如此這般,大王必然心中認可,今後之事,也就更易安排了。”

李曜深吸一口氣,閉目思索片刻,忽然睜眼,問馮道:“可道,你作何感想?”

馮道面現猶豫之色,遲疑道:“若以老師大願而論,襲吉先生所言,誠然良策”

“然則?”李曜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卻將馮道正欲說出的兩個字說了出來。

馮道正一邊深思一邊措辭,聞言果然不察,點頭道:“然則如此作為,畢竟有些冷血,於理可通,於情有損,不似君子所為。”

李曜聽罷,忽然哈哈大笑,笑得場中三人面面相窺。末了,李曜忽然問憨娃兒:“憨娃兒,如今讓你與我那存孝二兄對陣,你有幾成把握?”

憨娃兒道:“存孝郎君?俺打不過他。”

李襲吉嘆息一聲,馮道也苦笑了一下。

李曜卻不為所動,又問:“是某問得不對,應該是你以為如今再和他對陣,可以支撐多少回合?”

憨娃兒想了想,道:“郎君,若是隻說支撐,存孝郎君是殺不了俺的。”

李曜略微吃了一驚,問:“何以見得?”

憨娃兒道:“前番在晉陽時,俺與存孝郎君多有切磋,若論步戰,俺氣力比他還長,只是他槍法比俺熟稔,能耗俺的氣力,最後只合打個平手;若論馬戰,俺和他騎術相仿,但他用槊,俺卻是棍,打不過他。而且他馬戰有三記絕招,分別是‘追魂箭’、‘奪魂檛’、‘斷魂刺’,其中‘斷魂刺’這一記,俺到現在都沒想到破解之法。”

李曜還是第一次聽見李存孝的馬上三絕技之說,不禁問道:“這三絕技,有什麼特點?”

憨娃兒道:“追魂箭其實就是反身一箭,只是他持弓拿箭速度太快,彎弓射箭也太快,若是有人馬上追趕,他反身出箭的時候,敵將尚未看清,便中箭死了;奪魂檛是他左手用筆燕檛施展的,如果他與敵將一合之間未分勝負,雙馬交錯之時,他能在百忙之中用左手抽出筆燕檛,然後瞬間反身將擊中敵將後背,以他之力,就算身著重甲,不死也殘了;俺覺得,斷魂刺才是他馬戰最強絕技,這一招的動作並不是每次都一樣,但氣勢和作用是一樣的,他總能在人前力方消、後力未生之時突然爆出全力凝神一刺”憨娃兒說到此處,閉上眼睛,似乎回憶了一下,才繼續道:“這一刺,一往無回,當你看清的時候,會覺得自己不管怎樣都躲不掉、擋不住,然後精氣神都鬆懈了俺第一次見識這一招的時候,若非橫下心來想著就算俺死也不能叫他完整無缺,不要命地揮棍打了一記‘掃地金波’,只怕從那之後,都再不敢與他交手了。”

李曜聽得心神嚮往,不禁問道:“那你用了掃地金波這招之後如何了?”

憨娃兒苦笑道:“他留手了,一槊把俺的盔纓刺掉,俺沒留手,也只是一棍把他的戰馬打死。”

李曜鬆了口氣:“這麼看來,你已經不差了。”他想了想,忽然說道:“但是某還記得,當初存孝二兄曾對我說過,你與他都是天生神力,但你這身量卻更勝於他,只消將功夫練到柔可生剛、剛可生柔之境,便是勝他之時如今仍未達到麼?”

憨娃兒面現慚色,低頭道:“俺笨得很,郎君說的俺都記得了,可就是做不到。”

李曜見他如此,心中不忍,忙道:“某不是怪責你,你不必內疚,天下間許多事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就說這柔可生剛,剛可生柔之境,某雖然能為你講解,但你若教某為你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