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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密拿眼掃去,卻見李曜端坐不動,而李承嗣與史儼見他不動,雖然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沒有起身。

楊行密面色一沉,故意閉上眼睛,面無表情地下令:“李司徒只是我淮南客將,本不該行令於你,然則今日淮南,將騎最擅者,除李使君外,非李司徒莫屬,某今託大,著你率五千騎軍,詐稱二萬,即刻出發,向壽州西進。建我旗幟,多張旗鼓,揚塵蔽天,不可令賊軍的斥候看出破綻,當晚紮營,於次日潛返,務必於後日一早趕到清口對岸,參與決戰將軍可願聽令?”他前面稱呼李承嗣司徒,後面卻改稱將軍,其間意思甚是明顯。

李承嗣看了李曜一眼,見他面色平靜微微點頭,便抱拳領命,上前接過令箭退下。這一幕看在楊行密眼中,又是別有一番思慮不提。

略一沉吟,楊行密復取一支令箭在手,道:“史儼將軍,李將軍出發後,必被龐師古刺探到行蹤,他會準備一晚,於明日一早出動,辰時前後可到達清口,今令你率五千步軍並弓弩營,建主將旗幟,即刻出發,於今日晚間抵達南岸,休整一夜,明早迎敵,阻敵渡河!某另有令於張訓,會將漣水的三千水軍於明日午時前後趕來助你,務必固守南岸一日,天黑之後,你再分兵潛行至清口上游十五里處,掘土壅河。待後日天明,立刻破堤,水淹清口!”李承嗣既然可以領命,史儼地位尚不及他,自然也上前領命退回。

不得不說,楊行密雖然自稱“託大”,行令於李承嗣、史儼,但他也不是真正託大,反而卻將自己麾下偏將如魏約、王茂章、米志誠等,全部安置於李承嗣、史儼麾下。雖然一是防備,二來也是做給李曜等人看:看看我老楊,對你們還是很厚道的!

可惜李曜不知何時已然閉目,倒似在養神一般。楊行密哭笑不得,心道你才多大年紀,怎麼就學會這招了。

他也沒奈何,俯視階下,仍待領命的大將,便只有臺蒙、朱瑾二人!楊行密俯視良久,思討一個是隨己多年,作戰勇猛的義弟,一為新投的驍將,取捨卻是兩難,只得斜睨一下戴友規。

戴友規見狀,哪裡不知行密心意,當下說道:“淮南之事,全憑大王作主!”

楊行密會心一笑,不再猶豫,下令道:“朱瑾!”

朱瑾立即高聲回道:“朱瑾聽令!”聲音鏗鏘有力,足見他對此戰已是急不可耐!

“令你為清口之戰主將,率本部精兵一萬,明夜戌時出發,偃旗息鼓,銜枚裹蹄。於後日天明前到達南岸,於壅水壩上過淮,待決堤放水後,建汴軍旗幟,直衝清口,務必全力出手,不留餘力!泗州李簡為你之副將,屆時也將領兵前去助你;某自率餘軍在你之後,會合濠、楚等各處守兵,觀你之成敗,全師決戰清口!”

朱瑾得令大喜,卻又恐楊行密麾下大將、據說是楊行密早年的老兄弟、義弟臺蒙不服,猶豫一下,道:“大王隆恩眷顧,瑾不勝惶恐,只是敗軍之將不言勇,恐是難以勝任主將。頂雲兄(臺蒙,字頂雲。)乃江淮砥柱,某意更勝主將之職!”

臺蒙見楊行密雖然有令在先,可朱瑾主動謙讓在後,覺得面子也有了,還是不要恃寵而驕,以免為義兄不喜,便道:“朱公何出此言?將軍沙場驍將,又有國仇家恨,正為此次大戰主將之不二人選。且,蒙自從軍,一切聽命大王還請將軍勿要見懷!”

楊行密聽了這話,果然喜道:“三弟能以大局為重,我心甚慰,明日便隨我後軍一道。朱瑾,如此可願接此令?”

朱瑾本想報仇,聽得此言,忙頓首泣謝道:“不取龐首而回,則提瑾首來見!”

楊行密哈哈大笑,不知為何,卻下意識又看了一眼李曜。哪知李曜面色平靜,不怒不喜,混似未曾聽見一般,楊行密見了,不禁心中嘀咕。

散會之後,楊行密走進偏殿,繞過屏風便道:“潞兒,我意已決!”

屏風後面,果然端坐這一襲江南女子打扮的楊潞。如今已是冬天,她穿著一身紫色貂裘,面前放著暖爐,爐中炭火映得她白玉凝脂一般的面上帶著一層紅暈,彷彿害羞一般。

但她的表情卻很平靜,不疾不徐地問道:“耶耶如何決斷?”

楊行密深吸一口氣,目光一凝,緩緩道:“留下李存曜!”

楊潞黛眉一跳,似有掩不住的喜色一閃,卻馬上又沉靜下來,問道:“如何留法?”

楊行密微微抬起下巴,道:“李存曜雖然才高,但他畢竟年輕,似這等少年得志之人,必有雄心大志,某以淮南節度副使之位待他,何愁他不就犯?”

楊潞微微一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