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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部分

卒之後,已然算得上是楊行密的第一謀主。景福元年時,孫儒以十倍兵力攻宣州,正是他建策先將所部及從孫軍來降的淮南丁壯護送回鄉,令復長業,使孫儒部眾聞之皆有思歸之心,行密從之,遂大破儒兵。

戴友規似有深意地看了李曜一眼,笑道:“功值一鎮,奈何難酬。”

他這話的意思是:功勞雖然值得賞一個藩鎮,可惜卻給不到他手裡。言下之意是可惜李曜不肯接受。

楊行密見戴友規果然深知自己的意思,將自己的言下之意更清晰地表述,不禁朝李曜望去,看他如何作答。哪知李曜忽然笨了,只是微微一笑:“大王言重了。”

楊行密不禁大失所望,但眼下卻不是逼迫李曜的時機,便轉移話題,將《淮南城防圖》示於眾人。

李曜一看到那副圖,立刻心道:“糟糕,楊行密把這副圖都拿出來給我看了,只怕已經心生他念,真要將我留在淮南了。”忽然看見圖中所示有些怪異,忍不住問道:“如今龐師古尚在泗陽,為何先前說在清口?”他本想說“為何先前楊姑娘說他出兵清河口。”後來一想這般時候還是不要提這位姑娘的好,才臨時改口,把“楊姑娘”三字給省了過去。

楊行密下意識瞥了一眼偏殿處的屏風,含糊道:“這個聽說的。”

他雖然如此說,但李曜馬上明白過來,那屏風後一定有人,那人一定是楊潞,這個訊息必然是楊潞透過盈香妙坊在汴州打探到的。雖然楊行密知道自己與楊潞一路南來,肯定已經知曉盈香妙坊的真實作用,但這白虎節堂之中必然還有些將領不知此事,因此他才含糊過去。

李曜自然也跟著裝傻,點點頭不再多問。

楊行密連忙轉移話題,道:“我聞李使君所言,大有所悟,如今看來,清口地勢低窪,某意,破龐師古,就在清口,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李曜這次不打算插話,不然未免喧賓奪主。果然,其餘人見他不說話,也就有了發言的意思。首先說話的,是朱瑾。

他道:“龐師古如今尚且駐屯泗陽,此處卻是高地,且距清口尚有一段距離,我等如何才能將他引到清口?”

楊行密聞言,不禁犯愁,喃喃道:“龐師古軍屯泗陽乃是待命!即是待命,當選距淮最近之處,這般才更利於把握戰機,迅速渡淮,清口當為首先。然而他卻捨近求遠,屯軍泗陽,定然也是知曉清口乃為絕地,不可屯軍。既是如此,欲令龐軍移屯清口,無異於與虎謀皮,難道天不使某成此大事?”

戴友規下意識看了李曜一眼,只見李曜面帶微笑,也看著自己,心中頓時一驚,暗道:“糟糕,莫非此人已然有了謀算,卻覺得今日說得已然足夠,竟特意留了機會讓我來說,如此既可使大王強留他在淮南之心稍減,又可使我賣他一份人情?”他心中暗暗警惕,轉念又想:“此人心機之深,謀算之精,簡直妙到巔毫,最驚人的是,他才冠弱年華!如此這般,倘使再過數年,天下何事能逃他之法眼?此人若不能留在淮南,一旦北歸太原,今後必將一飛沖天,正如當初他離開代州時那句詩所言‘而今脫囚籠,沖天正可期’!只是他若當真被留在淮南,以他之智,我卻何去何從?”

戴友規心念電轉,口中卻不含糊,當即回話道:“非也!大王無須刻意將龐師古誘至清口。大王請看此圖,汴賊雖知清口不能屯軍,然而他想自泗陽渡淮,卻必經清口無疑。我只須在龐軍搶渡之時,將大軍列在對岸相迎,倒也無須力戰,以恐將他逼退。只須以阻他不能渡河為限,與他相持到天晚,令龐師古欲罷不能。這般進退兩難之際,唯有就地屯軍!如此一來,方才李使君所言,我軍善水,計可成矣!”

楊行密聞言起身,大喜道:“某可高枕無憂了!但有探知龐師古大軍開拔,即來告我!”說完,即令散會,轉身欲退。

戴友規正欲告退,忽見李曜仍端坐席上不動,且微微蹙眉,忽然想起一事,忙又諫止:“大王不可守株待兔!若龐師古突然以奇兵潛渡淮水,而我不能及時察之,則大勢去矣!為今之計,我須主動出擊,方可佔盡天機!僕有一策,可令龐師古明日即來渡淮。”

楊行密聽了,果然一驚,連忙轉身正襟危坐,道:“友規有何高見,但說無妨。”

戴友規便道:“大王,汴軍欲令我揚州大軍西救,龐師古則可乘虛渡淮。我軍何不將計就計?一旦龐師古以為計成,必能如我所願,進軍清口!”

楊行密聞言大善,拍案而起,道:“妙!便從軍師所言,眾將聽令!”兩邊武將遂齊刷刷跪倒階前,靜候命令。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