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明這個組織在“義”與“和”的名義下,還操練著一種中國“拳術”。這種拳術透過一系列的姿勢、練習來協調頭腦、肌肉以便參加戰鬥。這是一種魔幻般的修練方法,透過法術和一種規定的儀式,拳民三頌咒語,緊咬牙關大口呼吸,然後就神靈附體而刀槍不人,甚至不懼外國人的槍彈。拳民在半真半幻的戲劇人物中尋找自己的英雄,如《 水滸》 和古代群眾暴動中的人物:他們在1899 年初自創的口號是“反清滅洋”。
人們對基督教的敵對情緒是義和團運動的一個明顯起因。由於19 世紀90 年代傳教活動日益頻繁,因而激化了前幾十年間遺留下來的全部問題。有些轉信基督教的人裹讀神聖的家庭關係,拒絕參與地方上慶賀春節和拜祝鬼神的活動,並讓傳教士介人他們的內部紛爭。受到法國政府的支援,天主教教一上甚至能左右中國的地方官。由此,人民中充滿了對基督教的惡毒詛咒。義和團運動的勃興同樣有其政治和經濟上的因素。1898 年黃河氾濫在山東引起了大饑荒。中國北部又普遍於旱,一無所有的鄉民流離失所。國外進口的棉製品和原油在某種程度_上: .阻礙了中國本國上二業的發展,同時修建新鐵路的計劃又威脅到運貨工人和擺渡者的生計。事實上,在19 世紀80 年代末,中國到處動盪不安、盜匪橫行,18 個省全都爆發了起義,如4O 年代末太平軍起義前的情形:總之,全國人民的生活日益惡化,而義和團起義就自接反映了這一情形。
義和團運動在1899 年受到滿漢官員的支援,於是轉而支援政府。保守派的核心人物及朝中的親王都在宮中受教,兒乎沒有真正的統治經驗,對外界也幾乎一無所知。這些人接受了4O 年前日本武士盲從的所謂驅除外夷的口號。為了利用義和團對抗外國人,他們在傳統思想中找到同西方“民眾權力”大致相當的依據,即所謂“天聽自我民聽”。1899 年8 日,政府軍隊在山東擊敗並俘獲一些義和團反清拳民之後,仇洋官員和“扶清”的拳民之間開始結成了同盟。義和團的口號從此轉變為“扶清滅洋”,同原來秘密組織的抗清戰鬥口號相比性質大不相同,政府已經認為可以接受
清政府的官員們分成了兩派,一派積極支援義和團,並最終成為主流,另一派人數雖眾,但常常舉棋不定,他們鄙夷拳民們的迷信狂熱,同時又全然理解他們的動機。1900年的前5 個月之中,義和團幾百人至幾千人的小分隊遍佈直隸鄉間,焚燬教堂建築,屠殺“二毛子”(中國信徒)。滿洲親王使慈禧太后相信拳民們確有不可思議的刀槍不人本領。這時外交使團一再呈交外交照會,要求政府鎮壓義和團,於是政府於1900年1月和4 月頒發詔令,但含義十分模糊,將攻擊傳教士及其教眾的組織歸為“另外的”組織,要求鎮壓他們的官員必須“識別”好壞。外交使團對西方的優勢過於自信,遲遲沒有意識到由於西方各國幾十年來透過不平等條約一再獲得特權、利益,在這種情況下慈禧太后最終會有備而發地放任這種群眾運動以武力向西方挑釁。
圍攻北京公使館及其後果
政府這種綏靖而非鎮壓義和團恐怖活動的決定,終於激怒了外國侵略者。中國人早已隱忍了60 年,現在爆發了。對此雙方都負有責任自1900年6 月義和團包圍了北京和天津的使館區。西方各國集中海上力量派軍解圍,於是清政府向他們宣戰。北京以外的北方地區約有250 多名外國人遇難,他們大多是活動於山西一帶的傳教士。中國信徒被殺者更多。儘管全國教民生活社群曾成功地組織過幾次自衛活動,但於全域性無補。這一盛夏中的瘋狂舉動震驚了世界。一個月以來沒有外交官、傳教領袖、赫德以及其他北京公使館中被困者的訊息,因此外界很有根據地揣測他們都已被害。清政府辦事鬆垮的作風同時也證明還是有些實際用處的。不明所以的滿洲舉子仍在宮中參加考試,老於世故的封疆大吏們則早就試圖透過外交手段來排解這場災難。當時的兩廣總督李鴻章協同南京的劉坤一、武漢的張之洞和山東的袁世凱決心對朝廷的宣戰決定置之不理。他們提出,如果洋人不再派遣軍艦進入長江地區,該地總督將保證太平無事。結果除了中國北部省份之外,全國都處於中立狀態。人們馬上開始巧言辯說義和團起義實為“叛亂”,這也是政府一貫的看法,故其活動並未受到政府的支援云云。外國接受了這種說法。
這樣,義和團運動這場19 世紀中國的第四次也是最大的一次反洋運動被侷限在華北一帶,西北各省的官員都忠心不二,為朝廷的利益而力求和平。他們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