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的王朝
從禹開始,中國歷史的可信度就強多了。他建立了夏朝,其時約在公元前2205 一公元前1766 年之間(亦有人認為是在公元前1994 一公元前1523 年之間)。歷代夏王的在位年數,與上述文化英雄瑪土撒拉式的誇張數字對照起來看,顯然合情合理得多了。
夏萊無道,於是百姓在湯的率領下揭竿而起建立了商朝。商朝一般被認為存在於公元前1766 一公元前1 122 年或公元前1523 一公元前1027 年之間,並得到考古研究的充分證實。在安陽和在鄭州發掘的遺蹟就分別與商朝晚期和早中期的記載相吻合。這使得我們想知道夏朝背後的文化傳統是怎樣的:它會不會與最早的青銅時代或繼起的黑陶文化有些淵源?
商紂荒淫殘暴(安陽出土的甲骨文字記載亦能證實這一點),像周文王就曾受到過他的殘暴對待。文王之子武王最終起兵討伐,按照歷來的說法,於公元前1122 年或公元前1027 年推翻了商朝並建立起中國歷史上的第二個王朝― 周朝:他的弟弟周公則在武王死後輔佐幼主成王,為維護國家統一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儘管周朝的建立不無後人美化的成分,其早期記載大部分還是可信的,因為中國最古的典籍即成書於這一時期。公元前841 年之後的歷史紀年就更為確鑿可信了,如中國史書中記載的公元前8 世紀的一次日食就曾確實發生過。
三、中國的文字
安陽發掘的晚商遺址中最引人注目的發現是甲骨文。這不僅是確鑿無疑的漢字,而比也是至今在東亞文明中具有重大影響的漢字的雛型。其中某些甲骨文字即使在外行人看來也與今天報紙上出現的漢字幾無二致。這種情況就好比今天埃及或伊拉克的阿拉伯人能認出當年的象形文字或楔形文字並間或念出其中的單字一樣:中國人對古人,無論在種族上還是在文化上,一向有種強烈的認同感,甲骨文便是很好的證明、與西方對古埃及、兩河流域或古希臘、羅馬的態度相比,他們更有理由感到他們的文化是從商代一脈相承發展下來的。
漢藏語系有一個特點,即多為單音節詞,古代漢語尤其是這樣。漢語和其他大多數漢藏語言的另一特點是沒有詞形的變化。如“山”,既可指一座山,又可指眾多山脈。至於動詞就更明顯了,其詞形根本沒有過去式、過去分詞、第三人稱單數的變化。漢藏語系的第三個特點,是每個字都有聲調。單音詞的聲調就跟我們日常生活中的語調一樣,具有區別意義的作用。現代漢語普通話有四種聲調,以“ma ”為例,一聲為,“媽”; 二聲為“麻”,三聲是“馬”,四聲則成了“罵”,意義各不相同。
漢語方塊宇
漢語為單音節語言並缺乏形式變化,這有助於解釋為何中國人保留了一種類似古埃及圖形文字的文字。但漢字又不完全等同於象形文字,因為每個單音節字都必然有自己獨一無二的字形。由於缺乏曲折變化,中國人很早就不得不發展出了一套運用靈活的語音體系。
在安陽發現的文字已是經過長期發展、早已超越了圖形階段的文字。該文字的前身大約是公元前15000年的半坡遺址中發現的那些符號。這種文字的書寫由上而下,這種方式一直保留到近代。商代遺址中發現的2000多個漢字,大部分看起來與現代漢字頗為不同,但與稍後出現的文字十分相似)而且當代常用的八九千漢字(中文字典中一般收人5 萬字及異體字)中的所有使用規則在商代甲骨文中都已定型。
許多象形字雖然已高度程式化,但與現代漢字相比,大部分就像一幅圖畫,其意義更易得到確認。如“日”的甲骨文就是圓圈中加一根線;“月”的甲骨文依稀便是一輪新月的形狀,“木”寫作“ ”,大約就是樹根、樹枝的樣子。有些象形字則相當複雜,如表示獻祭的一個字(祭),其形為雙手倒執一鳥,其下的符號表示“神靈”。
此外還有大量的會意字,即超越象形的表意文字:數詞“一”、“二”、“三”即歸此類。“上”、“下”在甲骨文中為“⊥”“ ” ,自然也屬此類。其他較為複雜些的字也一樣,如雙木為“林”,日月為“明”等等二許多會意字同時也高度象形,如“安”字是屋頂下有一女人的形象,意為和平,又如女、子為“好”,表示“美麗”或“喜歡”。
第三種字至少有一部分來源於同音轉借:在商代己出現了許多同音轉借的象形字,如“來”原指一種穀物,後轉指同音的來到之“來”。
按語音造的字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由聲旁和形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