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重新種植莊稼,而饑荒亦每每隨水災而來。這個老大難問題,直到1949 年後透過植樹造林和修築堤壩才開始得到解決。
長江比黃河更大,全長有3200英里,其流域與降水量均為黃河的兩倍。與黃河不同的是,長江可以通航,在適當的季節,萬噸汽輪可航行630 英里到達漢口,小些的船隻還可繼續通航1000 英里。雨季到來時,河水從漢口上游的三峽以每小時14 英里的速度湧向下游,這時就需要特別的汽輪才能通航。長江支流眾多,每年攜裹大量的淤泥入海,而長江三角洲則以每70 年1 英里的速度不斷擴張。長江下游的幾個大湖起著水庫的作用,但即便如此,每逢雨季到來之時,內外堤的水位落差亦可能高達4O 英尺一50 英尺,因此洪災並不鮮見。
氣候
中國大部分的國土都在歐洲以南,像北京的緯度低於那不勒斯與馬德里,而廣東的位置則與撒哈拉沙漠大致相同。中國比美國東部緯度要低,北京、上海、廣州大致與費城、莫比爾、哈瓦那相對應。中國地屬亞洲大陸,大陸性氣候明顯,與美國同緯度的地方相比,冬季偏冷,而夏季也更為炎熱些。如北京,7 月份的氣溫酷似開羅,1 月份又同斯德哥爾摩一樣寒冷。
乾冷的大陸氣團與海洋性氣流在中國交匯時便產生了每年主要的降水。夏季時這股海洋性氣流深人內地,有時還會到達蒙古。南方大部分地區每年降水達60 多英寸,不僅可以灌溉稻田,也有利於航運。長江中下游地區內河航道密佈;與之相反,西北地區每年的降水量不足灌溉作物所需的2O 英寸,也幾乎無內河航運可言。秦嶺是一條重要的氣候分界線。秦嶺以南的大部分地區,年降水量超過4O 英寸,足以維持養活全國2 / 3 人口的稻作經濟,秦嶺以北則是乾燥的黃土高原。另外一條分界線是原為抵抗北方阿爾泰語系遊牧部落入侵而修建的長城,它將中原農業區與其北部降水不足以發展農業的草原地區分為截然不同的兩部分。
地質學家們推測,冰川期晚期時亞洲內陸來的大風把細膩的黃土吹到中國西北大約10 萬平方英里的土地上。黃河每年在華北平原淤積的就是這種黃土。幸而這種黃土比較肥沃,其中所含的礦物質在降水稀少的地區並未流失掉。儘管如此,北方地區仍經常會發生飢懂:作物生長期太短,降雨太少而且極不穩定。北方農民在用上電泵之前,常常面臨旱災的威脅。在過去的1800 年中載於史書的饑荒不下1800 起。
南方由於降雨較多,水土流失現象比較嚴重,而且,南方的高地中只有15%的上地是宜於栽種的平地。不過南方大部分地區都可種雙季稻,這裡的人口密度高於北方,生活水平也稍為高一些。
三、中國的傳統經濟與社會
農田一直是中國的最大自然資源。因此不難理解,氣候與地勢對中國經濟發展和社會制度的形成具有很大作用。儘管中國的史書和別國一樣,往往忽視普通人的生活,我們還是不難總結出典型中國百姓生活的幾點特徵。第一,中國的耕地只有美國的一半,卻要養活幾乎四倍於美國的人口。80 %的農業人口生產出的糧食只能維持其餘20 %人口的生存,除了豬和雞,他們還未學會畜養更多動物來提供食物。由於缺少牲畜,農民主要依靠人糞即所謂“夜土”來給莊稼施肥。即使在最好的條件下,中國的農業也是一種充滿了風險的事業。其次,中國的經濟生活屬於嚴重依賴人力的勞動密集型。農業生產耗費了大量人力,以種稻為例,必須把稻種密密地播在苗床上 ;而在主田裡收割冬季作物後,又需耕地、放水準備插秧,1 個月後稻秧長到大約8 英寸高時,又得花費人工將它們插種到主田裡,整套工序大致和美國種植小麥、玉米一樣,都需用手操作。因此,推行機械化是很困難的,因為這樣一來就很難安置節省出來的勞動力了。
同樣,著名的絲織業也需要投人無窮的人力。一磅剛剛孵化出的蠶總數約有70 萬條,人們採來桑葉餵它,經過五週的精心呵護後便進入成熟期,這時原先一磅重的蠶可重達五噸,在此期間消耗掉的桑葉則有12 噸,但最終產出的絲只有150 磅。半機械化的剝繭抽絲不過是這種耗費人工的程式中最後一個環節。中國南方的另一傳統家庭工業― 種茶,其揀選、分類、烘焙、再揀選、再分類、再烘焙直至包裝一整套工序也需要類似的人力投人量。
透過人力汲水、灌溉的轆護或水車亦集中體現了這種經濟方式的勞動密集型特徵。再如運輸,無論是登山用的滑竿、平地上的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