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殿下!這麼做毫無理由!我們已經解除了這個國家的所有武裝,他們已經準備投降了!”
“懲罰不需要理由!”蕭弈天突然暴怒地咆哮起來,“他們選擇抵抗,而我將讓他們看到抵抗的意義!從波羅的海到黑海,從第聶伯河到伏爾加河,戰火的黑煙將遮蔽城市的燈光,烏鴉和野狼的號叫將蓋過孤兒寡母的慟哭!他們選擇面對死亡,而我,將開啟通往地獄的大門!俄羅斯行將覆滅!這片土地會被夷為平地、焚燒乾淨、屠戮一空!他們的存在將被徹底從歷史的記憶中抹去!”
李華梅感到額頭上一陣發麻,禁不住在這可怕的怒火前退了一步。她想說些什麼,然而開口時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是如此的軟弱無力。“殿下,您不能這麼做。這這太瘋狂了”
“不能?我當然能這麼做!這就是命令!”
“大人,”一直沉默在旁的蕩寇將軍龍興漢突然開口道:“我們的軍隊不能接受這樣的命令。”
蕭弈天猛一下子轉過頭來,如隼的雙眼緊盯住他,銳利的寒芒彷彿兩把新開刃的刺刀。“你也要違抗我?”
龍興漢不慌不忙地走到大帳中央,朝著首相揖了一禮:“下臣不敢。臣隨戚帥戍薊州十有五載,精通束伍操令之法。今有一言,唯請大人三思。”
“講。”
“大人,我大明軍隊冠絕天下,所仗者何?莫不是軍器之利、紀律之明、操習之嚴,故能將士用命所往無敵。凡此三者尤以軍紀為要,規矩無則方圓不成,紀律弛則軍旅不興。故古之名將,治軍必以治紀先,有取民一笠以遮鎧者亦斬首示眾,此常勝之道也。如今我軍久戰疲憊,正是人心懈怠的時候,大人慾在此時放縱士卒屠殺劫掠,臣以為實在不妥。”龍興漢說到這裡,先抬頭看了看蕭弈天的臉色,這才繼續說道:“軍心一亂,再難恢復。一旦成了劊子手,就再也做不好士兵。這裡數萬將士都是我軍久歷戰場的精銳,要是就這麼毀了著實可惜。大人,帝國軍隊需要的是克忍堅毅的榮耀戰士,不是嗜血好殺的野蠻人。”
帝國首相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他的臉上,灼熱刺痛似能熔化金屬一般。終於,蕭弈天緩緩開口,平穩而堅定地說道:“你說的沒錯。命令所有前線軍隊,就地駐營休整待命。”
龍興漢與李華梅同時鬆了一口氣,“殿下,您的仁慈——”
“不!”蕭弈天的聲音突然一轉,帶著森寒透骨的冷笑,“嗜血好殺的野蠻人,我們也不是沒有。來人啊,宣朝鮮第三旅朴樹進帳。”
不及須臾,帳外響起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朴樹身穿精鋼柳葉甲,腰束玉帶腳踏銅靴,肩頭搭一張黑熊皮,臂彎中捧著環簷朱翎熟鐵盔走了進來。他朝著首相抱拳深深鞠了一躬,聲音洪亮地說道:“朴樹見過忠武王大人。”
“樸旅長,”蕭弈天嘴角勾起一絲微笑,“我聽說,從維捷布斯克到斯摩稜斯克一路來,第三旅斬獲的戰功頗為可觀哪。”
“稟奏大人,第三旅奉命自北路攻擊斯摩稜斯克側翼,於德米朵夫村大破羅剎軍三萬,斬首兩萬一千級。”
“兩萬一千級?這可是不小的功勞啊。樸旅長,本王向來知道朝鮮十旅中唯數第三旅首功為最。說說看,現在湊夠多少數了?”
朴樹連忙又鞠了一躬,大聲稟奏道:“回大人,第三旅現記首功五萬五千七百十四級!”
“哈,那可夠換五千多張公民權的了。”首相難得地笑出了聲來,接著,他身子往前傾了傾,加重語氣問道:“樸旅長,你忠於帝國嗎?”
“大人,朴樹對帝國的忠誠無可挑剔!”朴樹毫不遲疑地回答道:“下臣隨時願為帝國付出生命!”
“不,不。”蕭弈天搖了搖食指,“我不要你付出生命,只要你為帝國做一些哼,別的人不願做的事,如何?比如夷沒城市屠滅平民,你願意嗎?”
“臣在所不辭!”
“很好,這才是帝國軍人的表率。”首相朝李華梅和龍興漢分別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接著繼續對朴樹說道:“樸旅長,現今前線大捷,正當乘虛而攻之。我這裡有一個差使,著朝鮮第三旅即刻拔營,充當先鋒軍進攻莫斯科。你願意嗎?”
朴樹右膝一屈,嘩啦一聲半跪於地,“臣願肝腦塗地!”
“很好。樸旅長,你既然接了這個差使,我就再多給你一個。”首相站起身,繞過桌案朝他走了過去。“羅剎乃蠻夷之邦,其民心如虎蛇,頑抗聖化,其罪當誅。第三旅進攻莫斯科途中,無論軍民良莠一概誅殺,盡取資財以充軍用。不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