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命,準備上船一同走。
這天夜裡,採石磯的大火也照亮了當塗城的上空,看著那紅彤彤的夜空,還有如隱如現猶如鬼哭狼嚎的呼叫聲,當塗城外漢軍大營所有的人一夜未眠。
好容易等到天亮,一場大雨突如其來,但是大隊水師的船隻卻沒有來。江南水師火燒採石磯漢軍水寨,陳友諒先跑了出來,但是他看到自家的水師化成了一片火海,大吼一聲便暈過去了,而陳友貴被架上船時幾乎成了痴呆狀態。於是這兩支一前一後的船隊趁夜駛過了當塗城江面,還算清醒的鄒普勝已經顧不上當塗城外的陳友仁和五萬將士,他更擔心江南水師的追擊和如何穿過蕪湖-池州一線,要知道這一帶還有一支江南水師偏師,雖然他們船少勢寡,在漢軍水師大隊人馬氣勢洶洶東征時夾著尾巴躲到巢湖去了。但是現在輪到漢軍落難了,難保他們不會出來痛打落水狗。
於是,陳友仁和他的五萬將士被無情地拋棄了,由於漢軍水師在採石磯佈下的水寨與當塗城相隔不遠,所以陳友諒沒有給自己的四弟留下多少船隻,不過百餘艘不大的運糧船,頂天也只能裝下一兩萬人。就在陳友仁為帶哪些軍隊回去而煩惱時,當塗城卻開始有了動作。
趙大勇和阮智也聽到了慈湖江面上傳來的炮聲,他們比陳友仁更清楚這炮聲所包含的意義,尤其是阮智,在默聽一會便對趙大勇解釋,那是海軍主力戰艦的重炮,比長江第一艦隊的火炮威力還要大。過了一天,炮聲慢慢地冷靜下來,但是趙大勇和阮智相信,江南水師應該在這次水戰中獲得了勝利。
第三日,沿江傳來的快報證實了這一點,正當趙大勇和阮智準備策應水師動作,給陳友仁一點小教訓的時候,這天夜裡不遠處採石磯水寨的火光也照亮了他們。看著那漫天的紅光,趙大勇和阮智知道,這麼大的火勢說明漢軍水師完蛋了。
到了天明,城外的漢軍依然留在營裡,而且發生了不小的騷動,各部將領都在爭取上船的機會,連同他們的部屬也互相打起來了。
接到探子的回報,趙大勇和阮智清楚了,陳友仁所部應該被拋棄了,漢軍水師主力被滅,陳友諒應該是自身難保所以,也顧不上這支孤軍了。於是他們就把小教訓計劃改成了全殲該軍。由於凌晨下了一場大雨,城外野地泥濘不堪,因此阮智一直等到了中午過後才開始整軍出城,而趙大勇派出了兩個步兵團助陣。
中午午時兩刻,當塗城東門大開,首先出來的是一隊身穿紅色軍服的軍士,他們沒有扛槍,而是揹著中鼓,拿著笛子、笙和壎,身上紅色軍服也更加花俏一些,多了一條金黃色穗帶。他們站立好後便在一位軍官的指揮下吹響了歡快有節奏的行軍曲。這是一首由笛子、中鼓、笙合奏的曲目,在樂曲聲中,從東門列隊走出一隊隊的大內親軍。
他們身穿紅色軍服,腳蹬牛皮靴子,帶著紅纓鐵帽,扛著亮膛膛的滑膛槍,隨著樂曲的節奏聲,整齊地走了出來。在隊伍中間,還間夾著兩支軍樂隊,他們經過城門時立即和站在一邊的軍樂隊合奏,跟上同樣的節拍,然後隨著隊伍一起繼續前進。
過了半個時辰,三個團的大內親軍全部列隊走了出來,站在那裡的軍樂隊就跟在隊伍後面一起前進。緊跟後面的是四匹馬拉著的馬車和炮車。這是最新式的杜重六甲式野炮,它們做了一些改進,採用鐵體銅芯的鑄造技術,不但堅固性提到了極大提高,重量也減輕了不少,所以口徑雖然沒變,炮管卻加長了,加上由於江南機加工工藝提高,炮管和炮彈的配合精度提高,所以杜重六甲式野炮有效射程由以前的四百一十米提高到六百米,最大射程由三千二百米提到三千八百米。而炮車由四個輪子組成了,除了野炮自身的兩個輪子外,它的後木託掛在單獨的兩個輪子上,然後再掛在四輪馬車上。
炮手分兩邊坐在馬車上,中間是一箱箱的彈藥以及各種工具。在四匹馬匹的拉動下,四十門野炮很快就駛出了東門,並從步兵隊伍旁邊疾駛而過,向設定的戰場而去。
半個時辰後,三個團的大內親軍從當塗城城東繞了一圈,趕到了漢軍軍營外東南方向五里外的野地裡,開始以隊為單位,列成一條橫線隊形。而炮兵早就趕到了陣地,在步兵佇列前三百米的地方開始挖坑卸車,佈置野炮陣地。
隊正拔出佩劍,橫在身前,站在自己隊伍的前面,然後大聲喊道:“列隊,向右看齊!”分成三排的大內親軍立即站立筆直,滑膛槍提在右邊,頭略轉向右,以目光對齊右邊戰友的肩膀。很快,各隊便列隊完畢,排成兩條長達兩裡的橫隊。
阮智把兩個團放在第一線,另一個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