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了,望軍師與相令能替在下進一進美言,請大王賜幾畝薄田,厚隅有生之日不敢稍忘大恩大德。”
賀然含笑道:“殿下說笑了,這樣吧,殿下剛受驚嚇,請安歇一會,我這就與相令上書大王,臣別的不敢說,但可保殿下即便日後不能復國也位不下王公。”
厚隅深知這位軍師在易國的權勢,聽他這麼說不禁大喜,起身就要下拜。
賀然急忙攙扶,命人以太子之禮服侍他去歇息。
送走了厚隅,賀然難抑喜色的對時郎道:“這開清城有著落了,不用撤兵了。”
時郎皺眉略一思索,眼中也露出喜色,低聲道:“立其為王,代其討賊?”
“出師有名!”賀然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頭。
時郎望著他連連點指道:“原來你剛才一直在打這個主意,我說你怎麼眼色閃爍呢。”
賀然不無自得道:“怎麼樣?這辦法好吧。”
時郎仰頭想了想,道:“這麼大的事得請大王旨意了,你我不能擅自做主,再者,一旦立其為王日後就無法食言了,麻煩事不會少,除非你真的打算把到手的土地都還給他。”
賀然嘬了下牙道:“咱們要是心腸歹毒點呢,可擇機弄死他,這樣就一了百了了,可這種套路太老舊了,還別說明白人,連糊塗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時郎擺了擺手道:“我不贊同這樣作,別的且不說,太子為人德孝在順國頗有口碑,我也早聽說過,今日一見傳言不虛,殺這樣的人會失民心。”
賀然在地上踱了幾圈,停下來道:“那就讓他做順王,把開清及周邊的幾座城池還給他,盡歸其地是不可能的。”
時郎立即反對道:“這你可得想好了,順王在心必然向之,我們治理其地會很難,可派的官員本就不足了,一旦亂起來可就是一場大禍了。”
賀然微微一笑道:“你聽我下面的計策,立其為王是立其為王,但不讓他立即回開清,留他在鳴鐘城呆個一年半載的,等新政漸入民心了,就不怕送他回來了,這個我可有經驗,平城之事你該清楚,我當時是同著全城民眾的面把它交給了息老先生,最後怎樣?他還不是求著我收回去了,城中百姓那時大多是心向息老先生的,可漸漸的就不在意城池的歸屬了,在意的是誰能保新政永遠施行下去。”
時郎笑道:“這個辦法好,容個一年半載的情況就大不相同了,你可是夠陰損的,送了個名存實亡的順王給他,卻大大有益於最初的安撫人心。”
賀然哼了一聲道:“我是小人,只有小人才能想出這麼陰損的主意,你們這些堂堂君子是不屑想這些的,惡名、罪名都由我一個人擔著,總得有人來染這身髒水的,不過話可要說回來,遭人唾棄的事我做了,辛勞的事就該你們做了,這總公平吧?”
時郎忍著笑道:“行行行,這件事做完了就放你回去,再不煩你,看你說的可憐樣,除了坑殺降卒外哪又有什麼罪名、惡名了?美名倒是騙了不少。”
賀然不敢糾纏,嘿嘿笑道:“夠仗義,你寫奏書吧,等開清城報喪的來了咱們就撤兵。”
時郎點點頭,撤兵已是必然之舉,與鳴鐘城的書信往來是需時日的,絕不能讓太子等人知道飛鴿傳書的秘密,所以必須得做個樣子,同時撤兵也可麻痺敵軍,突然殺個回馬槍或許能一舉破城也未可知,二人對這些都心知肚明,賀然不加解釋,時郎也不費一言。
第一零九章 奉命討逆(上)
這邊剛送走了上報蘇平疆的奏摺,開清城的使臣就到了。
除了報喪信外,使臣還傳達了朝廷的一項決定,那就是廢除太子,理由是弒君殺父,當前暫由享國公攝政。這享國公即太子的五王叔。
賀然作出一副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接見並打發了來使。
開清城上的瞭望哨探多了起來,緊密注視著易軍的動向,第二天看到各路易軍開始緩緩後撤時,城內之人不覺喜上眉梢長長舒了口氣,也顧不得這種神情不該出現在國喪其間了。
兵退百里,沒等賀然去找番王,番王卻先過來了。他可不是來看賀然的,因為他之前並不知道賀然已經來了,他是來問時郎易軍為何無故撤軍的。
意外見到賀然後,番王十分歡喜,點指著他道:“這撤兵多半又是你在打什麼鬼主意吧?”
賀然向義兄通報了順王的死訊,並解釋了中原“禮不伐喪”的規矩,然後笑道:“你們不講究這些,所以兄長大可揮師去攻打餘下城池,不過最好離開清城遠一點,得防著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