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博,這小子可不好惹,你妹夫險些吃了他的大虧。”
烏丘遇險剛過去不久,訊息尚未傳到番營,時郎少不得又解釋了一遍。
番王聽得暗捏一把冷汗,責怪時郎太大意了,有心說他幾句,可最終還是忍住了,雖然他是自己的妹夫,但還是易國的相令,只能私下找機會再叮囑他了。
“你們可真夠迂腐的,仗都打到這份上了,對方君王死了就放棄大好局勢不打了?這種禮數我看呀,不守也罷。”
賀然笑道:“中原這邊類似的禮數多著呢,兄長不是總說嚮往禮儀之邦嗎,我早就知道你到時肯定是受不了的。”
番王一時語塞,繼而搖頭道:“這規矩太假模假樣了,兩邊都打的頭破血流了還何必假惺惺的作態?”
時郎無奈道:“此乃上古之禮,中原子民深以為然,不遵守就會失民心。”
“那那你們就真在這裡等三個月?”
賀然對他眨了一下眼,道:“我們已想到了一個變通的法子,兄長縱兵去攪擾,我們看準機會殺一個回馬槍。”
番王哈哈而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老老實實的守這些迂腐規矩,說吧,讓我怎麼打。”
賀然指了指時郎,道:“問他吧,我這次什麼都不管,就當那個省心的。”
番王嘆道:“有一個費心就夠了,你們倆湊到一起天下為將帥的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賀然嘿嘿一笑,眨著眼睛岔開話題道:“呃,這仗打的太順了,得來的城池太多了,我們這邊的官員已不夠用了,不知兄長那邊如何?”
番王正為此事發愁,聽他提起苦笑道:“我們以前來中原只是劫掠,這次雖做了準備可此刻還是焦頭爛額,別的且不說,連通譯都不夠用,更別提治理了,本來我是不贊同用殺戮的方式鎮壓民眾的,可後來不得不為之了,前方正忙著攻城後方就騷亂四起,不痛下殺手不行啊。”
賀然笑道:“我們已想到了,所以準備送些官員給兄長。”
番王大喜道:“這可是幫了我大忙了,你們是不知道啊,因為治理之事亂成一團,那些反對遷往中原的大臣連日來可沒少煩我,主張劫掠一番還是儘早回草原,我都沒什麼底氣了,好兄弟,你快點派人來吧。”
賀然眨著眼道:“已經傳令回去了,可這種事也不能全憑命令,還得這些官員自己願意才行,否則心存怨氣的過去不但幫不上忙還會搗亂,所以嘛,估計能調來人數也不會太多。”
“能有多少?”番王急迫的問。
賀然看著地理圖,用手比劃著道:“兄長所得地域差不多是這一片吧?”
番王點點頭,道:“差不多。”
賀然別有用意的笑道:“沒有那麼多官員,不過讓他們辛苦些的話短時倒也能維持住,城池再多恐怕就不行了,你說呢,相令。”
時郎暗自好笑,只得含糊的“嗯”了一聲。
番王已經很滿意了,想開口道謝時忽然主意到賀然那古怪的笑容,想了一下隨即明白了,探身在他胸前捶了一拳,道:“好小子,又跟我轉彎抹角的耍心機,嫌我佔的地方太多了是吧?明說不就行了!”
賀然陪笑道:“不是不是,真是沒有那麼多官員了,我們自己都不夠用了,不信你問他。”
番王看了一眼時郎,又轉過來對賀然道:“你不用往他身上推,這事我就要著落到你身上。”
賀然苦著臉道:“真沒那麼多,兄長請想,我們最初不過三座城池,就算遍地都是官員才能有多少?先前佔了順國三十餘城,最近又佔了趙國三十餘城,當前新得的又有三、五十餘城,兄長自己算算,我說的可是假話?”
番王想了想,道:“嗯,說的也是,難為你了,這種情況下還能派出些官員給我,好,為兄可不是貪心之人,就以當前所佔地域為限,再打下城池我也不要了,全送給你們,就當是你送官員的謝禮吧。”
時郎偷偷的送了賀然一個鄙夷的眼神。
番王所表現出的兄弟情義讓賀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心虛道:“我可得把話跟兄長說清楚,這些官員都是我們裁撤下來的,他們在新政下已不太適用,不過小弟會甄選才能、品行都過得去的送給兄長,貪官汙吏是不會有的,那些人差不多都讓我給殺了。”
番王大度道:“只要能先安定好民眾就行,以後再說以後的,我們那一套治理方式的確不適合中原,需要重新制定法令,醜話我也要說到前面,戰事一完你就得過來幫我治理並修訂律法,到時你要推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