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郎真是哭笑不得,搖頭道:“我真是服了你,突然間出了這麼個大麻煩你還有心情說笑。”
“要是哭管用我早就嚎啕大哭了,回營吧,我得好好想想該怎麼跟義兄說。”賀然邊說邊舉步往山下走。
“你過來看!”時郎在後面喊道。
賀然見他抻著脖子朝開清城方向望,急忙走回來,舉目望時只見城門已經開啟了,一隊人馬正疾馳而出,不見任何旗號,儘管離得遠但也能看出那些多未穿甲冑。
時郎疑惑道:“不似是來報喪的,倒好像是逃出來的。”
在他們的注視下,仍不斷有人衝出城門,三三兩兩的不成佇列。
時郎看了一眼賀然,賀然搖搖頭,表示也猜不出城內發生了什麼變故,時郎當機立斷,傳令伺機奪取南門,其實此時傳令到前軍已經遲了,因為易軍中響起了出戰的戰鼓聲,無疑是蘇明看到戰機立即作出了反應,時郎傳這道軍令為的是讓蘇明能放膽而為。
此刻城門衝出一支順軍,砍殺著前面逃出來的人,追出一段見易軍殺了過來,這支順軍急速的退了回去,不等易軍接近就關閉了城門,城上亂箭齊發,易軍隨即退了回來。
賀然跌足惋惜道:“這是誰逃出來了?既然有本事殺破城門,提早報個信就好了,如此良機太可惜了。”
時郎也有同感,“難得的是順人還未正式報喪,可惜可惜,好了,去看看吧。”
第一零八章 順王歸天(下)
二人回到大帳不久,蘇明親自押送過來一個人,其實說押送不如說是護送,不但不對此人綁縛,蘇明神情還很是尊重。
進了大帳,蘇明稟報道:“此乃當朝太子,隨行的還有左召中丞、司諫大夫等人。”
聞聽是太子出逃,賀然與時郎皆大吃一驚。
太子上前施禮道:“厚隅拜見軍師、相令,此番避禍出逃欲求易王庇護,望軍師與相令能夠成全,大恩大德厚隅永世不忘。”
賀然與時郎急忙上前扶住他,二人執禮而拜,賀然道:“殿下可折煞我二人了,外臣豈敢受殿下之禮,請上座。”
厚隅慘然道:“軍師厚愛厚隅愧不敢領,我此刻何敢以太子而居,不過是乞憐囚徒而已,如承蒙垂愛能保全性命已感激不盡了。”
賀然與時郎謹守君臣之禮,費了好多口舌才讓他坐到了正位。
待茶時,賀然仔細打量了一下這位太子,見他四十左右的年紀,已見未老先衰跡象,鬢角都斑白了,面色憔悴顯露出平日過的並非是養尊處優的生活。
不等二人發問,厚隅就嘆了口氣道:“我順國落到今日這般田地思之真令人心酸,父王被奸佞矇蔽,妄惹干戈,以至國之不保,唉,最終還落了個命喪奸人之手。”
時郎吃驚道:“大王竟是被謀害的?”
厚隅面現哀慼道:“我敢用性命擔保父王是被五王叔他們所害,因為今日一早我還去王宮探望過,父王雖病入膏肓但絕不至頃刻而崩,先前我曾收到密報,那些奸人打算著擇機害死父王以達到暫緩易軍攻勢的目的,這些人竟想出這樣卑鄙手段簡直禽獸不如,可父王不但不信我的稟報還罵了我一頓,方才一聽到喪鐘,我就知道父王終遭毒手了,是以二話不說的匆忙而逃,幸虧是沒有一刻耽擱,否則是別想再出來了,戒嚴的軍令幾乎與我同步達到城門,守城將領前一刻還畢恭畢敬,轉臉就揮刀相向了。”
“哦,原來如此。”賀然微微晃動著身子,看了一眼時郎。
時郎猜不出他在打什麼主意,唏噓道:“殿下見事機警,行事果斷,外臣親眼得見當時情景險得難間毫髮,常言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天佑殿下,可喜可賀。”
厚隅自嘲的苦笑了一下,道:“失家失國,還談什麼後福,自白宮博觸了軍師虎威,失了河南之地後我已料到有今日了,所以早把一顆心放淡了,如果不是牽掛父王,早就逃離開清了,此番避禍只求能得大王垂憐,讓我做個草民平安度過餘生,別無奢望了。
賀然雙眉一軒,道:“殿下這話說的可就不是了,我王仁心仁德,之所以命我二人伐順實因白宮博等佞臣欺我太甚,不予懲戒恐其長久為患,得知殿下前來避禍必會以禮相待,來日讓殿下復國當在情理之中,請殿下安心。”
厚隅與時郎皆知所為復國云云不過是客套話罷了,易王到時肯定會這樣禮讓一下,但誰也不敢真當回事,否則就是自己找死了。
厚隅勉強咧嘴笑了一下,道:“大王仁心仁德厚隅耳聞日久,只是這復國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