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夠了。”二孃有些感動了。
賀然鄭重道:“為你們正名是其一,其二是我正要藉此事進一步扭轉世人的愚忠觀念,以後類似的事我還要作很多,到時你們就不會心懷愧疚了。”
在二孃看來忠君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她的背叛之舉很大程度是因為寧家軍全無取勝的機會,加之有自身的一些緣由,現在聽賀然大談“忠君”之非,她一時不知說什麼好,恰在此時,營帳那邊傳來一聲驚呼,他二人不由自主的朝那邊望去。
第六十九章 謝君厚意(上)
二人正猶豫要不要過去看看時,一個小校飛奔過來,稟報道:五夫人自刎了!
二孃聞訊花容變色,嬌呼一聲,疾奔向營帳。
賀然進入營帳時二孃正撫屍痛哭,五娘頸間的鮮血仍汩汩而出。
寧老夫人面如嚴霜用帶著快意的目光看著悲痛欲絕的二孃,六娘眼望帳頂彷彿沒事人一樣,倒是在她二人身後的三娘咬著嘴唇面露悲慼之色。
寧老夫人看了一眼進來的賀然,然後不屑的對二孃呵斥道:“別哭喪了,沒得讓人心煩,丟我寧家的臉,她自知悔過,用一死雖抵償不過其罪責,但也還有幾分血氣,你呢,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
賀然剛要開口,不想二孃緩緩站起,拭了淚,用刀鋒般的目光盯視著老夫人,一字一句道:“五嫂為盡一片孝心,明知要受辱還一定要來,不想竟被你用言語逼死,你這心腸何其冷硬?你的六個兒子,兩個孫子外加老令公枉死於昏君亂行軍令之下還不夠嗎?為了趙家江山你還要賠上我們幾個寡婦性命,眾寡懸殊,明知必死你仍一意孤行,全不念我們十餘年對你的敬奉之情,你所求的就是一個忠烈之名,何嘗憐惜過我們?我黃婈非是貪生怕死之人,但死卻要死得其所,你老而智昏,不納良言,全然不信易軍乃正義之師,新政乃曠古仁政,軍師所言一點不差,寧家聲名必將盡皆毀於你手,逆天而行,寧家宗祠必將既無子孫奉祭也難得百姓香火,到時看你在地下怎樣向列祖列宗交代!”
寧老夫人何曾受過這般頂撞,氣的渾身發抖,睚眥俱裂的暴怒道:“你你你敢這樣跟我講話!賊婦,就是你把黴運帶進了我寧家,甫進門就剋死了一家九口,你不得好死!yin婦!我早看出你是守不住的,陣前只見了一面就被這yin賊勾去了魂,作出叛家背主之舉。”
黃婈雖是個堅毅睿智之人,但畢竟是女兒身,被汙以yin賤何堪承受,俏臉氣的煞白,美目中淚光閃閃,羞憤道:“你你血口噴人!”除此再說不出什麼了,委屈的哽咽而泣。
賀然上前一步,看著寧老夫人不急不躁道:“我先前還敬你幾分,可不想你竟妄語玷汙自家兒媳,實非有德行者所為。”
寧老夫人自知在氣頭上把話說過頭了,聽到指責心中生愧,重重的哼了一聲把頭扭向一邊,一生所持操守讓她無顏強辯。
六娘用沙啞粗獷的聲音道:“老太君所言也非毫無根據的妄語,你們這對狗男女都不得好死!”
“既不是妄語就拿出真憑實據來。”賀然冷冷的看著她,事關黃婈聲譽,他必須要問的對方啞口無言。
六娘嘴硬道:“獻寨叛降就是實據,她要不是受了你的勾搭,為何陣前相見之後就生了叛降之心?你是何等樣家心知肚明!”
賀然微微一笑,道:“當也在陣前,哪隻眼睛看到我們勾搭了?我們又是怎麼勾搭的?你說說我聽聽。”
六娘理智詞窮道:“你看她的眼神就不對!你的那些奸邪手段我們這些正經人可識不得,也只有她這yin賤之人才能心領神會。”
賀然哈哈而笑,毫無徵兆間猛地揮手狠狠的抽了她一記耳光,這記耳光抽的又脆又響,打的手腳被縛的六娘一個趔趄栽倒在地,她兩眼噴火的怒視著賀然。
賀然收住笑容,輕蔑的看著她道:“我敬寧家累世英名,本不想羞辱你們,可你真是讓我失望,我只當寧家世代簪纓,家風家教該是垂範楷模,不想竟有你樣無中生有強辭狡辯之人,我看你才是最給寧家丟人的。”
六娘掙扎著想起來,可五花大綁之下哪裡起得來,口中不住的咒罵,她久居軍中,情急之下罵出的各樣髒話也就粗鄙不堪了。
寧老夫人都覺聽不下去了,無奈的呵斥道:“夠了!”然後對賀然道,“是不是汙了她,日後自有分曉,不必囉嗦了,快動手吧,你要是條漢子,就給我們個痛快!”
賀然轉面去看黃婈,見她此刻跪在地上抱著五孃的屍身,兩眼憤恨的看著仍在掙扎的六娘。從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