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對不對呀?至於誣告盧援朝的問題,因為畢竟沒有造成惡果,所以也應該按照‘未遂’從輕處理,你的意見呢,老紀?”
紀真點頭說:“我同意喬部長的意見,接喬部長剛才的分析,勞教三年也不算輕了。哎,老段,你發表發表看法?”
段興工用遲緩的動作在菸灰缸的沿上搓著菸頭兒,躊躇地問道:“喬部長,對施季虹勞教三年的處理,市委政法部是不是已經做了正式決定?”
喬仰山說:“政法部只是個建議,你們是具體辦案單位,我們總該把意見統一起來嘛。”
段興玉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似乎還在考慮著什麼。
這時候,會議室的門開了一道縫,有人探進個頭來,輕聲說道:“大門口有人找周志明。”
“哪兒來的?”周志明抬頭問。
“自新河農場的,姓丁。”
周志明把徵詢的目光投向紀真,紀真問:“你還有其它意見嗎?”
“沒有,我仍然認為勞教三年的處理略輕,為了個人利益出賣國家情報,誣告別人,這都不算犯罪?我想不通。其它的沒有。”
“好,”紀真板著臉,“你會客去吧。”
周志明出去了,屋裡氣氛很僵,沒人吭聲,半晌,喬仰山轉臉對紀真問道:“這年輕人叫什麼產‘”周志明。“
“啊,果然是他。”
“喬部長知道他?”
“嗅,前幾天我們找施季虹的母親談話的時候,她反映她的小女兒施肖萌最近與周志明關係很壞,主要原因好像是周志明生活作風上的問題,嘔——,”他停頓了一下,大概覺得這種場合是不便具體加以說明的,話頭便繞開了,“至於周志明和施季虹的關係,那就更緊張了,因為施季虹曾反對過她妹妹和周志明的戀愛關係。老紀,這種情況,周志明繼續參加這個案件的工作是否合適,你們沒有考慮過嗎?”
“這個,原來我們也考慮過讓他迴避的問題,可是”
“迴避,在法律上也是個制度嘛,不是相信不相信哪一個同志的問題,恰恰相反,是愛護同志。再說,誰也不能保證沒有人在辦案中自覺不自覺地摻雜進個人的好惡恩怨嘛。”
“也好,”紀真敲了一下指頭,“老段,喬部長的意見是對的,我考慮小周還是迴避一下的好,你看呢?”
“我木同意。”段興玉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熄掉的煙從嘴上拿下來,很乾脆地說:“周志明不是偵察物件的直系親屬,按規定不在必須迴避之列。他做偵察工作這些年,各方面表現大家都是清楚的,還沒有發現他因為個人感情或者私人利益而影響公正偵查的問題,在這方面,對這個同志應該是信任的。”
紀真表情複雜,語氣緩慢,似乎是一邊斟酌一邊說道:“如果
說到偵察員的職業品質,我倒又想起他曝毀膠捲那件事了。當然,客觀上是反了‘四人幫’,政治上是對的,這是應該承認的。但就這件事本身來說,怎麼說呢?反正我是做不出來的,老段,換上你怎麼樣?你搞了三十年偵察工作了,你說說。“
段興玉還沒有答話,喬仰山對著陳全有問起話來:“你是周志明的組長吧?你談談看法嘛。”
大陳嘴角低慌了半天,才挑選著詞句說:“要說周志明的表現。··,還是不錯的,這個同志的最大特點是責任心強,嘔——,的確還沒有發現過在辦案中感情用事現象。至於,至於,紀處長講的那件事,嘔——,我個人的看法,作為周志明本人來說,這個這個,當時的動機還是反‘四人幫’的嘛,人家貼了反‘四人幫’的詩詞,他才保護了人家,又不是跟他沾親帶故,其實他也並不認識人家”
“不對!”一直沉默不語的陸振羽突然陰沉沉地打斷了陳全有的話,“不是那麼回事,這件事的底細我都清楚。”
嚴君抬起頭,茫然地向小陸望去,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那張毫無表情的臉上。
“我也是才明白的,他在廣場事件中保護的那個人不但和他認識,而且還有特殊的關係,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施季虹。我是在前幾天審訊的時候認出她來的。”
場面猛地靜了下來,誰都想不起該說些什麼。
嚴君覺得臉上湧滿了滾燙的熱血,陸振羽的面孔剎那間變得那麼醜惡,醜惡淹沒了正義和美好!她真有點兒受不了了,“你拿出些公正和良心來吧/她竭力用牙咬住嘴唇,壓制住衝向喉間的怒喊!
紀真攤開兩手,對段興玉說:“我早就想到了,這裡總有一點兒原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