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仰山開啟茶杯蓋,並不去喝,只是無動於衷地噓著水面上的茶葉,靜了一會兒,才用總結性的口吻說:“這件事嘛,反‘四人幫’這個大的、基本的方面還是應該充分肯定他的,至於其它,我看,不去提了吧。”
沒人再說話,大家又緘封了嘴巴,沉默到各自的思緒中去了。喬仰山吹了一會兒茶葉,把茶杯蓋又蓋上,然後專門把臉衝向段興玉,說道:“怎麼樣,你們再研究研究,看看叫他迴避究竟會適不合適呀。”
段興玉想了一下,說:“我的意見是不迴避,既然在偵查、收集證據階段都沒有迴避,為什麼到了結案階段反倒要回避了呢?不過,這只是個人意見,按法律規定,決定偵察人員是否迴避的權力在偵查單位的負責人,這件事兒,處長定吧。”
“還是讓他迴避吧。”紀真不加猶豫便說。
“那我通知他。”段興玉冷漠地點了一下頭。
紀真想了想,又囑咐說:“不要採取簡單通知的辦法,要專門找他談一談,做做解釋工作,不要讓他有什麼思想負擔,這不是不信任他的問題,而是”
段興玉擺了一下手:“放心吧,他不會想那麼多的。”
話音還沒落,周志明出現在屋子裡,嚴君沒有注意到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他顯然已經聽到了剛才的決定,默默地走到長桌跟前,收拾自己放在那兒的筆記本,用平靜的聲調對紀真說了句:“我執行迴避。”便向外走了出去。
氣氛變得更加沉重,冷冷的,像灌滿了冰凍的鉛。片刻,喬仰山把目光從面前的茶杯上抬起來,環視了一圈,用洪亮的、若無其事的聲音說道:“繼續開會吧。”
了會,大家都下樓吃午飯去了。嚴君看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