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說不定,··咳,說不走吧。”
卞平甲顯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們公安部門不是有專門的化驗室嗎?”
“只有正式立案的物證才能被化驗,所以我來找你,你懂這方面的知識,也許能看出點兒名堂來。”
卞平甲凝眉看著手上的瓶子,說了句,“那你跟我來。”
他們穿過幾個相通的門,來到另一個大房間裡。房間四周的牆壁差不多全被一個個染成奶白色的大玻璃櫃遮擋著,玻璃櫃裡井然有序地擺滿了形形色色的藥品和器皿,幾個穿著白大褂的人正圍著一張桌子打撲克,卞平甲對其中的一個人說:“老秦,勞駕你給鑑定鑑定這是什麼東西。”
“下午上了班再說,調主!”姓秦的把胳膊一甩。
“你快給我看一下,這是我的私事。”
老秦接過瓶子,對著光看看,開啟來聞聞,問:“是咱們醫院的嗎?”
“不是。”
“那我哪知道是什麼東西?”
“什麼呀,我聞聞。”和他打對家的一個女同志要過瓶子,聞了又聞,半天,才遲疑地說:“我怎麼聞著跟3號炎痛劑差不多。”
她把手上的牌交給卞平甲,說了句:“你替我打一會兒。”就跑出屋去了。這把牌剛剛打完,她又跑回來,手裡拿著一個大瓶子,裡面也是這種暗紅色的藥水。
“我說沒錯吧,我一聞就聞出來啦。”她得意地把大瓶子放在牌桌上。
周志明連看帶聞,不錯,這一大一小的瓶子裡,全是一樣顏色一樣氣味的藥水。他問:“這是你們醫院裡的藥?”
“不是,是藥物研究所的試驗品,在我們這兒臨床試用的,叫‘三號炎痛劑’。”女同志說。
“治什麼病的?”
“主要用於肌肉消炎,鎮痛,這是種烈性藥物,臨床效果挺不錯的。怎麼啦,你用這種藥哪?”
“啊啊。”周志明閃爍其詞地含混著。
他謝了那女同志,和卞平甲出了大房間,來到走廊裡。
“怎麼樣,能看出什麼問題嗎?”卞平甲探究的目光停在他的臉上。
“原來是藥。”他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又抬起眼對卞乎甲問道,“會不會是他最近到你01這兒看過病?”
“這好辦,到病歷處去一查就知道。”
“可我沒帶介紹信,人家給查嗎?”
“走吧,我這張臉呀,能頂三張介紹信。”
到病歷處,因為還沒有開始掛下午的號,兩個女同志便抽閒替他們查起來。
“是叫杜衛東嗎?”一個女護士找出一袋病歷,對卞平甲問道。
“是呀,有嗎?”卞平甲很興奮地看了志明一眼。
“有一個。”女護士把病歷遞給他01。“杜衛東,”他們開啟病歷,卞平甲輕聲念道,“男,一九六六年生,咦,怎麼搞的,才十三歲?南大附中學生,不對!”
“還有一個叫黃衛東的,是個女的,要嗎?”另一個護土又找出一份病歷來。
“算了,”卞乎甲搖搖手。兩個人走出病歷處,周志明看了看錶,失聲叫道:“壞了,我要遲到了。”
“還有別的事嗎?”卞平甲問,“杜衛東這個事,還需要我幫什麼忙的話,就來找我好了。”
“哈——”他思索了一下,“這個三號炎痛劑,全市只有你們一家醫院有嗎?”
“可能吧,臨床試驗的藥要是發得太廣泛,木是等於推廣使用了嗎?不過我可以問問清楚。”
“那你回頭給我打個電話。”他扯過卞平甲的手,用鋼筆把一個電話號碼寫在他的手心裡。
下午一上班,紀真就來到陳全有這個組的辦公室裡,要聽311案的彙報。段興玉在他表情陰沉的臉上瞥了一眼,試探地問道:“上午,你上局裡,馬局長談到這個案子了?”
“啊。”紀真悶悶地應了一聲,彷彿是木願多說的意思。
紀真這時候是堵了一肚子不痛快的。上午他在馬局長辦公室談其它問題的時候,馬局長辭然問起這個案子的情況來了,問得又那麼細,他當然不能—一盡答,不料馬局長竟然當著那個比自己資歷淺得多的技術處處長的面發起火來,根本不管他如何難堪。這老頭子的脾氣和他瘦弱不堪的外貌正相反,動了肝火的時候,一切面子都可以不顧的。
“一個偵察處長,這麼大的案子一問三不知,當官作老爺呀!你給我親自動手抓,我要的是你過去的那個好作風!我要的是五十年代的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