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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才能說動柳江風推薦他去邊軍,卻沒想到如今疏廖幾句,便得到了肯定的答覆。訝異之餘,也不免高興的說道:“若是先生不嫌在下淺薄,我可以看完了再去。”

白了他一眼,柳江風道:“要去就要快去,過了兩個月,待到入冬時節,胡虜北返,還要你去幹什麼?”

心中豁然震動,章揚頓時醒悟到,鐵勒人肯定是有所行動了。

第三章疑惑

“啪”的一聲,一枚黑子落在了棋盤之中,諫議大夫鐵貞神情陡變,抬眼望向對面的柳江風:“什麼?你還不肯放棄派遣援兵?”

棋盤之上,黑白縱橫交錯,已到了官子時分。那鐵貞雖是被讓四子,此時局面也已岌岌可危。方才他聽見柳江風堅持己見,一定要再發援兵,心神恍惚之下,更是落錯了子位。原本棋盤下角,黑白正在劫爭。黑子雖是劫材不利,卻佔了緩一氣的便宜。待到他平白費了一手,整個大局已然徹底崩潰。然而這時他的心思,全都轉到了北援的上面。眼看柳江風還在望著棋局歡笑,他惱怒的立起身來,揮袖在盤上一拂,那些墨玉白石制就的珍貴棋子,頓時稀里嘩啦灑的滿地都是。

這付棋子雖是鐵貞的寶貝,卻早已答應柳江風,只待下滿了二十局讓子棋,便連同棋盤一併相贈。如今見了這番景象,如何叫柳江風不心疼。他急急忙忙的俯身下去,還未來得及收拾。鐵貞已雙腳交錯,狠狠踩踏著凌亂各處的棋子。他望著嘴角不停抽搐的柳江風,嘴裡恨聲道:“這些玩物喪志的東西,偏生你這般珍惜。國家大事,你反倒漫不經心。邊將功高震主,利器太阿倒持,你還嫌不夠?西北已有幾近二十萬強兵,為何還要念念不忘,再增添他們的軍權?”

柳江風也不辯解,只是掰開他雙足,小心翼翼的拾起了棋子。鐵貞掙扎了幾下,終於敵不過兩人之間巨大的差距,氣喘吁吁的怒道:“小人!小人!枉我以為你忠貞似鐵,今日看來,你也是個孽賊!不,比孽賊還要可恨。”

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上竄下跳,直到鐵貞再也沒有力氣叫罵,柳江風方才笑道:“完了?罵不動了?該我說話了?我可從沒說過自己忠貞如鐵,這句話給你還差不多。名字都叫鐵貞,誰還能和你比什麼忠誠?”

彷彿被他噎了一下,鐵貞疑惑的望著他道:“你,你真的起了異心?”

“胡說!”柳江風臉色陡變,陰雲暴雨,轉眼佈滿了他的面孔。他惡狠狠的盯向鐵貞喝道:“柳某忠君之心,堅如鐵石。莫說是現在,就算兵臨城下,事無可為,柳某也要做那力挽狂瀾的最後一人。鐵公,你說話給我小心一點。”

“這才是我認識的揚威將軍,如今官職高了,時日長了。若不如此相激,難能聽見你再次親口表白啊!”耳聽他轉口威嚇,鐵貞反倒嘻嘻的笑了起來。看見他突然變得古怪的面容,柳江風這才醒悟到從頭到尾,鐵貞都是在演戲。自己雖然強耐性子,終究還是被他騙了過去。一想起方才鐵貞狠狠踐踏的模樣,再看看現在他慌亂的趴在地上,到處尋找棋子的狼狽姿勢,柳江風想罵罵不出口,想笑笑不出聲。

“可惜了我的寶貝,就為你這一句話,竟然要費這麼大的功夫。”鐵貞手捧棋子,就如抱住了自己的心肝,委屈得說道。

柳江風嘆了口氣,自去坐在了椅上,虯髯下的那張臉帶著失望說道:“鐵公,你我之間,也用得著這樣試探嗎?”

聞言神色肅正,鐵貞放下棋子,合拳對著北面虛虛一拱,這才開口道:“實不相瞞,若是為我自己,縱然刨心瀝膽,也決不會疑心柳公。此次相激,實乃今上的意思,鐵貞不過是枉做小人。”

“今上?”柳江風如遭五雷轟頂,只覺得渾身癱軟,再無半分力氣:“難道我一片忠心,竟然還不能被今上體察?”他抖了抖身上的官袍,苦澀道:“鐵公請看,柳某身上這一襲官衣,如今寬大了多少?日夜操勞,廢寢忘食,所為何來?今上就是疑遍群臣,也不該懷疑到我的頭上啊。”

柳江風委屈的聲音傳到鐵貞的耳朵,縱令他以諫議之職,聽慣了困苦哀怨,也不禁為之動容。他慢慢坐到柳江風的對面,安慰道:“柳公莫要沮喪,今日是鐵貞奉命來試探柳公,安知明日是否會是柳公來試探鐵貞?君子坦蕩蕩,柳公之心,鐵貞明白,天下明白,今上又何嘗不明白?否則的話,京畿六州三萬虎賁,皇城之內二萬羽林。這些足以翻天覆地的虎狼之師,如何能掌控在柳公一人手中?此次緣由,全為那增兵一事。以今上看來,西鐵勒雖有全族盡起之意,但邱鍾海威董峻麾下,更是帝國第一等的悍兵。前次委派費南監軍,又暫令邱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