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眾政治試探。見林風似乎有些猶豫,他決定趁熱打鐵,“漢王殿下,如今天下苛酷久矣,前明滿清,無不愚百姓之智、縛天下人之身,如此殘民以自逞,當世之時,正當廢科舉、開工商、興道路、建學校,還政於天下人,君安其位,賢居廟堂,士林監督於學校,如此必定政通人和,物埠興旺,我華夏萬民,人人安居樂業,若漢王願啟此治世之道,必定美名遠揚,為後世敬仰!!”
太反動了、太反動了!林風簡直有點苦笑不得,眼見顧炎武滿臉熱切,也值得含含糊糊的道,“咳咳先生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啊!”他勉強笑了笑,“不過茲事體大,容寡人三思如何?!”
顧炎武也知這種事情確實急不來,見林風也沒有當面駁斥拒絕,也是大為欣喜,當下起身拱手道,“此事關乎我華夏前途,望漢王好生斟酌!”他朝旁邊陪坐的陳夢雷做了一個團揖,“則震大人、漢王殿下,顧某冒昧,叨擾已久,就此告辭!”
“哦,先生客氣、太客氣了!”林風親自恭送,轉頭大呼道,“來人哪,取我的車馬儀仗,加派隊伍,好生保護老先生回館!”
待顧炎武跨出大門,林風轉過身來,對陳夢雷擺了擺手,“你回去後把那個什麼吳偉業放了,賠他一筆銀子,說咱們大漢辦錯了案,對他不起,請他不要計較!”
陳夢雷愕然道,“這主公此事”
“算了!”林風無奈的苦笑道,“人家明明擺出了一副國士模樣,難道你要天下人看我不起?!”
第六節
漢軍小朝廷的第一樁“文字獄”就此落下帷幕,當吳偉業被釋放出牢房之後,中國北方計程車林不約而同的齊齊鬆了一口氣,當然這裡並非是說吳偉業這個人的影響力非常巨大,實際上吳梅村雖然是當年“復社”的重要成員,而且頂著“心懷故國”的忠義帽子,但自從他變節出仕清廷翰林編修之後,這個清高的光環就被他自己拿掉了,在不少類似於顧炎武等級的大儒眼中很有點不齒的味道,而這次被捕之後,士林之所以為之聲援,主要是因為此人的確是當今時代最為出類拔萃的文學家,可以說在詩詞方面天下無人可與之比肩,所以不少眼光長遠的大儒都不得不從文化保護的角度來考慮這個問題,到底象吳梅村這樣在全國範圍內具有廣泛影響力的文學家,死在這種類似於“莫須有”的罪名下,不能不說是一件非常遺憾的事情。
第二個原因就是士林希望借吳偉業事件來試探一下漢軍在文化方面的尺度。其實吳偉業這件案子背後的政治目的也非常之簡單,基本上有腦袋的人都能看出漢軍官僚“殺雞給猴看”的意思——自從今年漢王林風親統大軍血洗遼東之後,大漢王朝在北方的崛起就已經是勢不可擋,拋開其他因素,就軍事角度來看,縱觀整個黃河流域,林風麾下的這支精銳軍團幾乎是一個近乎無敵的存在,不論是清廷的殘餘力量還是楊起隆的農民起義軍,或者是科爾沁和準格爾的蒙古鐵騎,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覆滅林漢王朝,所以如何在進入這個北方帝國的統治階層就成了士林最為關心的事情。
這次漢軍都察院以吳之榮為代表的一批官僚在《圓圓曲》上發難實際上就是帝國宣言的第一個步驟——眾所周知,韃子朝廷已經基本上完蛋了,所以這裡就不能不提醒廣大人民一聲,現在騎在人民頭上的主子已經換人了,大夥的眼睛放亮一點,偉大的漢王殿下已經基本上具備了王八之氣,稱皇稱帝那是指日可待,任何膽敢挑戰或者有挑戰嫌疑的舉動都屬於違反現行法律的行為,必將受到帝國的嚴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種活動和“留辮子”或“剪辮子”之類命令一樣,都屬於維護封建統治的一部分,拋開遮掩在上面的極端民族主義光環,在維護獨裁權威上沒有任何質的區別。
顧炎武這次來拜訪林風,就是抱有士林與新興帝國溝通與妥協的目的。當接見顧炎武之後,林風在這段時間內花費了不少時間來了解當代的文化主流,雖然當年在中學課本上曾經學習了這類處於萌芽狀態中的自由思想,但現在真正接觸過後顯然不是那麼夠用,到底應付考試題目和治理國家是兩種風牛馬不及耳的事情,實際上在他的印象中,中國傳統學術在這個方面一直都是相當之統一,那麼既然沒什麼爭論,那自然就應該很單調才對,所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站在漢王的角度來看,由於屁股絕對指揮腦袋,所以這個制度當然是非常完美,林風當然不會希望當他打算徵稅或者發動戰爭的時候,會跳出誰誰誰來跟他說三道四。
受目前政治軍事鬥爭形勢所迫,把顧炎武和黃宗羲拉出去砍頭肯定是非常不妥當的,何況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