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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主峰子高地,青天白日旗就可飄揚在松山之巔。

500、400米500米,日軍沉默著,200米。日軍依舊沉默,越接進山頭,這種沉默越發顯得陰險和不祥。快接進山頂地時候。彷彿捲起了狂飆。機槍、小炮、擲彈筒從隱蔽的地堡中噴出火舌,形成交叉火網,地雷、手榴彈的煙柱此起彼落。爆炸聲響成一片,陣地上騰起的黑煙吞沒了士兵灰色的身影,無數煙柱此起彼落,死亡的陰影漸漸遮沒了天空。機槍響了,不是十挺。而是五十挺,一百挺。強大的火網籠罩著灰色地人群,將他們紛紛拋入血泊和死亡中。中國士兵頓時像被割草一樣倒下,土黃色的屍體滾滿山坡。主攻團1營只退回一排人,營指揮官全犧牲在山頭。而這一切僅僅發生在一刻鐘之內。

若非親眼所見,鍾軍長怎麼也不會相信這樣的事實,即日本人眨眼工夫就把他地部隊趕下了山。於是第二輪炮轟之後,更大規模地進攻又開始了,然而進攻依然失敗。

鍾軍長被激怒了。不僅激怒,他更因失敗感到驚恐不安。因為在軍長背後還有一雙雙更加嚴厲更加冷酷的眼睛集團軍司令官,遠征軍總司令,直至委員長都在注視著松山,注視著強大的第七十一軍在敵人區區一支守備隊面前一敗塗地,潰不成軍。部下打敗仗,他卻不能容忍失敗帶來地後果。

第二十八師在軍長親自督戰下,各團各營輪番投入進攻。各級長官層層督戰,士兵們被督戰隊的槍口逼迫著,好像一群群面如死灰的囚犯,硬著頭皮衝向日本人的火網。有時白天打下一座山頭,夜晚又被日本人奪回去,漫山遍野躺滿了中國士兵的屍體。

松山,註定要給第七十一軍帶來滅頂之災!

章法單一地重複進攻,失去理智的監督衝鋒,導致士兵面對無法躲避地死亡產生了恐懼與絕望,與其曝屍荒野不如自己撿條活命,於是成班成排的逃兵出現了。他們或遁跡山林,或乘夜間洇水逃回內地。初戰半月,第二十八師傷亡達三千人,逃亡近一半,剩餘部隊軍心渙散,攻勢日衰,陷入了無計可施的境地。

鍾軍長才確實獲悉日軍守備隊共有兵力一千二百餘人,十門,機槍百餘挺,另有坦克若干。

“該殺,鍾彬該殺。”吳銘聽完同機而行的衛立煌的詳細講述,恨恨地一拍扶手,大聲說道:“如此指揮官,置萬千將士生命於不顧,頭腦簡單,盲目督戰,真該

謝天下。”

衛立煌的副官臉色變了,分辨道:“松山堡壘堅固,有緬路的直布羅陀之稱,我軍攻之不克,也有情可原。”

“有情可原?”吳銘斜著眼睛瞅著這個副官,“打了近一個月,才知道日本守軍的實力,在松山甚至連抓舌頭這樣的戰術行動都不曾採取。戰術單調呆板,逼著士兵用血肉之軀去碰敵人的火網、炸彈,這也是有情可原,這種只顧自己前程的指揮官無能昏庸,踩著士兵的屍骨爬上高位,會得報應的。”

衛立煌也十分不悅,畢竟吳銘這樣露骨地批評遠征軍將領,也是落了他的臉面。

“那劉將軍有何高見呢?”衛立煌強壓心中的不快,沉聲問道。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吳銘毫不客氣地反駁道:“我可不象某些將領,看著地圖便會異想天開地給下面的部隊定下什麼指標,限某某日攻取某某目標,紙上談兵,誤國誤民。”

“你”衛立煌的副官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即使我沒看到前線的情況,也知道這種打法是錯誤的。”吳銘衝著副官翻了翻眼睛,“吃過大餅嗎?不從邊上吃起,而是一頭扎進餅中央,不沾你一臉油才怪呢?”

衛立煌抬手製止了氣得鼓鼓的欲要辯解的副官,凝視著吳銘,半晌才若有所思地說道:“敵之強,強其工事,堡壘、火力。若與敵爭奪一山一地得失,中敵計也。須摧毀其工事,肅清其堡壘,斬殺頑敵,餘始克有濟。從外圍著手,一個地堡一個地堡的摧毀,向山頭地堡群的中心逐步推進。這樣雖然看起來很慢,但紮實有效。”

“火焰噴射器是地堡的剋星,戰防炮抵近平射也能發揮作用。”吳銘補充道:“將倖存計程車兵召集起來,將日軍的地堡、火力點進行標註,然後組織火力組,噴火組,爆破組,各司其職,對既定目標連續突擊。”

“換句話說,依據現在的武器,對付這樣象刺蝟似的堅固堡壘,沒有什麼省時省力的辦法。”吳銘想起了美軍血灑硫磺島,傷亡慘重的戰例,“只有用最合理的戰術,步步為營,把刺一根根拔掉。”

衛立煌輕輕嘆了口氣,用帶有複雜感情的目光望著吳銘